等同于圣旨。但鄂婆婆虽有威信,却又不独断横行,所以族人对她更敬重。
秦长安无声垮下肩膀,鄂婆婆在所有人面前许下承诺,她就不怕白费工夫了。
半年来悬在心头的心事,终于落了地。
她微微放松的表情,没有逃过龙厉的眼,看着她身心愉悦,他阴沉的脸色也和缓不少。
他的手掌伸了过来,摁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到了他的眼前。
她看到他鬓角有一丝凌乱,不知是混着汗水还是瀑布的水气,张扬地贴在脸颊上,眼神凌厉深沉,整个人狂野不羁。
她晶亮的眼一眨不眨,眼看着他花瓣色的薄唇在快要碰到她的唇时停了下来,他轻轻地吐字。
“我们两个的命都很硬。”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弯唇一笑,只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过亲昵,把他推开。“水下不能多待,寒气太重。”
龙厉把她抱到岸上,走到一旁的树下,扯下一个包裹,里头有一条柔软毛毯,正是他们一路上睡觉用的。
不由分说,他用毛毯从头到脚裹住她,毛毯吸收了她身上所有的寒意和水分,山风吹来,她感受不到丝毫的冰冷。
她发现空气中漂流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她抬头一看,他的黑眸正盯着她,里头黑压压的一片,看的她莫名胆战心惊。
“刚才找不到我,你可有难过?”他的嗓音有着隐隐的压抑。
她径自往前走,嗓音平静许多。“如果你被激流冲走了,我也休想解蛊了,当然会失望和难过。”
听到她这么说,龙厉一路上再也没说话,两人默不作声地到了小木屋,沐浴更衣后,她瑟瑟发抖地裹着被子,屋内只有个很小的暖炉,散发出来的热量不足以温暖她。
龙厉穿着纯白里衣,却没有很快躺上床去,而是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的场面。
两人四目相接,她才猛然想起他昨日说,只要活下来,他有话要对她说。
但他眼里的幽深,宛若深渊,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你说,在水里找不到我,只有一点失望和难过是吗?三年前,我眼睁睁看着你坠江,那种肝胆欲裂的心情,是你始终无法体会的。”龙厉将她的手贴在嘴巴,凉凉的薄唇贴着她的手指缓缓地移动着,微凉的唇令她的睫毛颤了颤,她心中一紧,猛地抬头望着他。
“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官奴,说什么肝胆欲裂?”她眼波一闪,并未流露动容之色,身上的棉被滑落些许,露出白皙的脖子,青丝垂在胸口。
龙厉对她的偏执,她一向认定是此人惊人的占有欲作祟,她想要摆脱他的操控激怒了他,寡情的他才会误以为那是什么了不得的感情,非要揪住她不放――但,肝胆欲裂四个字,太重了,压得她心头生生的疼。
像龙厉这样疯魔的人,哪有什么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他闻言,俊美的面孔上又有了怒气,抓着她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看她皱眉吃痛的表情,这才舒展开了眉头,继续说。
“对,你不过是个官奴,我不屑一顾,也没料到你这个丫头让我念念不忘至今。春猎的厮杀,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太子何尝会是我的对手?可惜,我百密一疏,漏算了一环,那就是你。当那份困惑和遗憾像酒发酵几年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要过你一回,就那么一回,却无法控制回忆你和思念你……在你看来,是不是很病态的一件事?”
秦长安听的面色愈发苍白,但无奈堵不住耳朵,他这一番常人无法理解的话,就这样好似异常风暴,毫无阻挡地钻入心里。
“秦长安,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只是那么一次,我就要对你这么上心?为什么我会去学泅水?”
她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因为亲眼看到她坠入奔腾江水的画面,他不想有朝一日重蹈覆辙,再面临那种痛苦,才会学了泅水?
“强要一个女人,在你眼里,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她沉默许久,才静静开口,莹白的脸上有着一抹固执。“不是。对你而言,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要一个女人?所以,你所说的回忆和思念,的确是不可理喻的事。”
他冷冷笑着,森眸一眯,清滑的嗓音在她耳畔扬起。“不可理喻?呵。何时起你也需要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话音刚落,他嫌咬她的手指无法泄恨,直接搂住她白皙的脖子,利齿压入皮肉,力道一会儿加重,一会儿放轻,好一阵子才松口。
秦长安柳眉倒竖,抚着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冷淡地说。“若是一般人,我想我也许知道理由――”
龙厉逼近她,浓密的长睫几乎扫过她的面颊,眼神突然炽热起来。“说。”
“难不成你喜欢我?”她哼笑,眸若寒星,闪烁着点点微光,不以为然,只当是开玩笑。
但诡异的是,闻到此处,龙厉的眼底却多了很多东西,薄唇含笑,一脸情绪勃发,脉脉含春的姿态。
秦长安强忍住抖落一身寒气的冲动,龙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