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遥的手掌反复流连在她的后背,宛若温柔安抚,直到她昏昏欲睡,突然感受到他的手灵巧地钻入她的衣襟。
她悚然一惊,睡意全无,握住他的手,眸光异常清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他的眸光专注而炽热,落在她腰际的白色香囊上,徐徐说道。“我想要郡主身上的香囊。”
“这个香囊我带了大半年了,早已没什么香味了,不如等我抽了空,再给你重新做一个。”她说的滴水不漏,但他却看出她并不真心想送,一旦说到抽空,那就更是遥遥无期。
“没香味,但至少有郡主身上的气味,郡主不想给吗?”他问的隐忍,却又暗藏锋芒。
秦长安突然恼了,他一会儿说到红色,一会儿又讨要香囊……存心坏了她的好心情吗?
她笑得冷淡,眸光清浅带一丝寒凉:“阿遥,你想要我的信物,是空手来的吗?我可以给你香囊,但你也要拿东西来换。”她笃定他身无长物,给不出东西,就该知难而退,如果给得出――她就不得不怀疑他有备而来。
明遥从腰间摸出一个碧玉戒指,纹理色泽通透。她日进斗金,见过不少昂贵首饰,所以不曾有任何的错愕惊喜。
戒子虽普通,可是男人送女人戒子……他的企图太明显了。
她眯了眯眼:“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你明家传给儿媳妇的戒指,我受不起。”
他了然地跟她四目相接,没有被看破的窘迫,反而眼神透着自如。“前几天买的,用玉簪剩下来的角料做的,不值钱。但你喜欢简单的首饰,我觉得适合郡主,就买了。”
“你哪来的钱?”她不客气地问。
“小倌倌里攒的。”他不急不恼地回。
“你不是没什么恩客吗?”她又问。
“没什么,却也不是一个没有。”他化解的毫无痕迹。
见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他继续说。“这个戒子只要五两银子……郡主觉得我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两人这一番对话,像是斗嘴,又像是打太极,她不由地疑心更重。
明遥的眼底藏着很多东西,可就是没有卑微和软弱――而他身上的所谓傲气,与日俱增,更显霸道,她愈发烦闷。
“阿遥,你想要用这个戒子套牢我?”
他却不怒反笑。“是郡主套牢了我。”
心中没有任何欢喜之情,盯着他手心的玉戒指,迟迟不肯伸手,索性背转身去,趴在软垫上看她的医书。“我不要。”
他清冷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幽幽响起。“是郡主说的,只要我拿得出东西,就能换你的贴身香囊。”
这会儿她当做听不到,快速地翻阅医书,一副不认账的模样。
这种被忽视的感受,让他胸口窒闷,谁敢把他当空气?一个香囊而已,只要他想,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追着送上定情信物,可惜他一个都看不上!
明遥眼底含怒,打破两人中间的死寂。“那个香囊,对姑娘这么重要?”
她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她被遥远的记忆困住,迟迟不曾清醒。
等到她转身,明遥早就不在了。
七日后,明遥正式跟张寅副将学武,跌破秦长安的眼镜。自从她耍赖不给香囊后,两人的关系就一度变得尴尬。
他却答应学武,更令秦长安觉得此人犹如深海,难以捉摸。
刚从郊外的药田巡视回来,她衣袂翻滚,步若流星:“怎么受伤的?”
“跟张寅副将过招的时候――”翡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张寅守在门口,面带愧疚。“郡主,是我一时不小心,手上力道没把握好,才会……”
她淡淡一笑:“刀剑无眼,练武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说完就直接走进去,明遥坐在床沿,胸口满是鲜血,颜色有些暗了,应该受伤有一阵子了,看着他冷漠的眼睛,她扬声问道。
“翡翠,为什么不给公子处理伤口,这点小事你还做不了么?”
翡翠急忙跪下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是公子不让奴婢包扎的。”
陆青晚面无表情,他看出她的不快,却也只是平静回望着她。
“公子说,他的身体只能让郡主一个人碰,所以,除非是郡主帮他,否则,他谁也不要。”翡翠心里极为痛恨明遥,男娼的地位比丫鬟还要低下,他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简直就是可笑!他不要她碰,她还不想碰他呢!装什么冰清玉洁、守身如玉!
陆青晚揉了揉额头,神色松懈三分:“行了,你下去吧,让张副将放心,就说没大事。”
她坐在床沿,却没有马上给他敷药包扎的意思。
“血尽而亡,就是你要的结果?”她嗤笑:“伤口不算深,下回让张寅出手再狠点,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他转过脸看她,情绪不太分明,但很明显的身体都僵硬起来。
“没有人愿意受伤吃苦头。”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