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青晚摔坏了腿后,家里立马去陆家退掉婚事。又过半年,陆家就被抄了,当时谢御史还说这婚退的好,否则,谢家就要受牵连。
他打量起她的长相来,十四岁的少女,娥眉如黛,一双清零的美眸,鼻尖小巧,嘴角抿着一抹固执。
谢庭心痒难耐地磨蹭了一下双手,就算是个跛子,拉到床上欢好也不是不行,尤其是他偏好玩弄少女,一想到能尝尝陆青晚的滋味,他就气血上涌。
他借口喝多了酒找茅厕小解,暗中尾随陆青晚,见庭院里四下无人,色心大起,从背后抱住她,把人拖到竹林。
陆青晚猛地推开他,趁着月色看清这个男人,人不丑,但玉面满是酒色带来的痕迹。
“你是陆青晚?”谢庭强压下满腹欲望,装出一副焦急神色。“你怎么会在王府?陆家出事后,我在书院准备考试,后来派人找遍京城,也没找到你。”
她眼波一沉:“你是?”在龙厉的磨练下,她的脑子没有任何风花雪月,只会分辨真伪。
谢庭抓住她的手,搁在自己胸膛上,一脸情真意切。“我是谢庭,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陆青晚浅浅一笑,心里却嗤之以鼻,他不是坏人,或许是吧,他不过是个色胚,严格上还搭不上“坏”的边。
“你真的找我了吗?”她抽出自己的手。
“当然,没想过是你被王府买下来了。”光滑的手感没了,他满心惋惜,她的手跟千金小姐那么细腻柔软,忙着空口承诺。“青晚妹妹,你放心,我回去就让我爹想办法,把你早日赎出来,我会对你好的,绝不让你吃苦。”
光看谢庭深情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除了这张嘴还有点用,早已没了年少的才气,想到谢家悔婚那个疙瘩,她反而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她语气渐冷:“我是官奴,王府不会轻易放人的。”当初腿伤之后,谢家只等了半个月就来退婚了,说是谢家一脉单传,不能娶一个残废当正房。
而此刻,她想为陆家,为爹,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王府这么多奴才,还少你一个吗?不如,我今天就把你带出去,把你藏在谢家……”他本想说藏在他床上,面对月色下的美人,心跳如鼓,忍不住压下脸,想要一亲芳泽。
就在他快要吻上那粉唇时,她却以小手挡住他的嘴,两指间的小药丸,投入他口,还没意识到什么,已经咽下去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笼罩住他。
“年纪轻轻就欲火太盛,谢家引以为傲的独子,不过是个纨绔,别说考功名了,许是连书都不碰了吧。”她凉薄的目光,扫过他的那双手,冷嗤一声。“帮你消消火,三年之内,你别想碰女人了。”
“你吓唬谁?”谢庭本来听的心惊肉跳,转念一想,她一个小小官奴,哪里来的药?可是,他却又真实感受到身体起了迅速的变化。
他脸上狰狞扭曲,用力一扯,撕下她衣袖,一截纤细白嫩手臂,暴露在他眼前。
“臭婊子!你让我不举?”他骂道,凶相毕露,恨不得现在就办了她。
手臂上传来一阵凉意,她再无耐心,冷若冰霜,抬起左腿,朝着他胯下用力踢去一脚。
谢庭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个回马枪,痛倒在地,脸色煞白,捂着自己的命根子,连呼吸都是痛。
“我的腿虽然残了,但还是可以踹倒你,谢庭,谁才是真正的废人?你人模狗样,满嘴荒唐,沉迷酒色,在温柔乡里洋洋自得,幸好我没嫁给你。”她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跟虫蛹一样蜷着的男人,满目鄙夷。
谢庭满头冷汗,咬牙抬眼,月色铺陈在竹林里,她不过穿着半旧的裙子,素净的脸上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那一幕,看的他惊心动魄。
她没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出竹林,却见龙厉站在不远处。
他淡然若素,好似根本没看到她踹人命根子的一幕。
他从不太关心身边人的变化,但有种感觉,她今晚站在月下,眼神凌厉愤怒,周身腾腾怒气,令她身上的每一条轮廓,都更加鲜明生动,那一刹那,她正邪难分。
原来,她身上竟也有这种让他移不开眼的魅力?
几天后。
陆青晚坐在小小的酒肆里,抱着一坛药酒,竖着耳朵听靠窗的客人闲聊。
他们说,谢御史的独子谢庭三日没归家,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他常常留恋青楼,潇洒风流,夙夜不归。
但今日清晨更夫发现谢庭的尸体,一对手被斩断,不但如此,他身边还摆放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谢夫人顿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谢庭死了。
双手被砍断。
还被断了子孙根。
谢府挂了白灯笼,只是令京城百姓觉得古怪的是,谢御史却没有把此事闹大的意思。
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突然不想知道是谁杀了谢庭,趴在空桌上,望着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