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不会呼吸,而是忘记了要呼吸!
就连这种生存的本能,她都能忘。
推开他。
推开他。
大脑之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嘶吼,不断地狂啸,不断地警告她,要推开他,推开他。
可是……
她控制不住自己。
完全控制不住。
她心底有一个弱小到极点的声音在苦苦挣扎:只一秒钟,只抱一下下,就一下,就一下……
“宝贝,我们才几天没见,就这么热情?”他抱着她,忽然凑近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带着隐忍的情愫。
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处,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心跳如擂鼓。
“真的想在这里?这么急不可耐?”他低低地笑着,嗓音好听得让人想醉。
云画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已经绷紧到了极致,眼看就要断了。
而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脚步声。
卫生间隔间外面的脚步声,悉悉索索,对方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一般人或许听不出来,但以云画敏锐的五感,她能够轻易判断出对方的脚步声,对方原本是在寻找查探什么,而此刻,对方则是躲在她和薄司擎所在的这个卫生间隔间外面,偷听!
在电光火石之间,云画明白了薄司擎的用意。
也在这一瞬间,她身上的所有热度和羞怯,全都褪.去,她失去了自己的体温,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在躲避外面那些人。
而他躲避的方法是,随便进一个卫生间的隔间,随便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演戏,还是如此暧.昧的戏码。
云画完全无法判断自己此刻的心情。
危急关头,事急从权,不是吗?
可一想到如果今天,他碰到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他是不是也会抱着别人,做这场戏?
心里头如此想着,云画就又苦笑了起来。
别人?
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不同样是别人吗?
对他来说,无论是她还是别人,都是陌生人,有什么分别吗?
没分别。
云画轻轻地抿着自己的唇,脸色惨白,腹部坠疼,大量血液涌出的感觉是那么明显,她这会儿几乎站不住,只想蹲下……
好像意识到了她的不舒服和无力,他原本扣在她腰间的手越发收紧,还轻笑着说道,“乖,这个姿势不舒服,你站马桶盖上,背对着我……”
他的声音并未刻意降低,卫生间隔间外的人只要耳朵不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云画,在反应过来之后,完全羞红了脸。
他说这话,未免也太又歧义了!!
云画又急又气,忍不住狠狠地瞪她。
如此这般生气,倒是让她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色,变得稍微红润了一些。
他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眼神。
这种很容易让听到的人误会的话,他就是故意说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误导外面的人,为了让外面的人放心。
……
“人走了。”
他看着她,忽然说道。
云画的听觉相当敏锐,她当然也听到了。
可是此刻,他们两个,怎么办?
他低头看她,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我遇上了点麻烦,冒犯了你,对不起。”
云画抿唇,看他,对不起有什么用?这会儿说冒犯,不觉得太迟了吗?
“你……能站好吗?我要放手了。”他又说道。
云画紧紧地咬着牙,不吭声。
他没再迟疑,果断放手。
可他一放手,云画的腿就软得站不住。
刚才她的腿压在马桶盖上了,这会儿腿麻了,再加上她小腹坠痛、失血过多,她真是软得站不住了!
眼看她要跌倒,他连忙又伸手,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固定住她发软的身体,防止她跌倒。与此同时,他也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女生生理期疼痛也可能很严重,应该及时就医。另外,看中医会比较好。”
云画简直要被气笑了。
真暖!
暖特么个头啊!
她气得肺都要炸了,胸腔都要炸了一般的感觉。
然而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她又对自己很无语,她更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还要生气。
她现在……
现在的她之于他,就只是陌生人而已,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生气?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般想着,云画忽然就落下泪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忽然从眼眶之中涌出,顺着她白皙细腻的脸颊,滚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眼泪的温度,烫到了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立刻送你去医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