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汀被魔族雇佣巫用闭合咒圈困在一个闪着光的椭球形空间里,就像一个透明的笼子圈住了一个透明的囚徒。
他们把她牵引到堡垒中层,恰逢今日粲尼罗堡垒新进首领到任第一天,正在中层做整顿,新囚徒理应给送去燎旺火舌。
汀作为幽灵第一次感受到已一无所有后仍会身陷囹圄的滋味,魔族真是一只没有什么地方是触碰不到的爪牙。
这时突然一个奇怪又可怕的想法钻进她脑海中,粲尼罗新任堡主...不会就是原来的幽灵亥司吧...不然怎么解释他也在这...也解释了他为何拥有如此多优势...他就是魔族的人...
一会儿若果真见到他,她定然要把巫师勋章以打在他脸上的形式还给他。
上到中层,错落站队的魔族卫兵和围在外围的驼峰兽挡住了她视线,三条触角蠕动的黏腻痕迹地面上到处都是,她仍挣扎着试图突破圈套,走在她前面的两个驼峰兽清开一条小道,牵引着焕-汀穿过几层魔群,进到可以看得到首领和可以被首领看到的地方。
焕-汀做好了扔勋章的准备,面目一怔,稳坐在首领之座的...竟是墓埃...
“墓埃...”
墓埃懒塌塌的目光也瞥见了她,目光里微妙的转换耐人寻味,意料之中的惊喜也带着诡计待施的邪魅。
“抓个幽灵做什么?”墓埃心不在焉地问道,头依靠在插着孔雀羽翼的高椅背上。
发现焕-汀并召唤来雇佣巫的那个女幽灵回答说这个幽灵不是本堡幽灵,并且行为鬼祟,恐是外敌。
墓埃摆弄着自己的两只手,“放了放了。”
雇佣巫没听见似的继续等待指令,这时从椅背后面走出一个女人,身姿傲娇,气质凌人,目光果敢,栗棕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她才是真正的下达命令人,新任粲尼罗堡主——维斯肯郡。
“维斯肯郡...”又一惊异涌上汀眉宇间,她不是黑白菱格的养女吗...
“她是泪竹灵魂的原携带者,那个被泪竹选中的人,”魔族群里一阵唏嘘,维斯肯郡继续声音嘹亮地说道:“即使现在成为幽灵,仍是隐患,冻结。”
“你?”汀惊讶不已,她印象里对维斯肯郡还停留在黑白菱格久违了的、已经加入昂族翼斯翼兹的养女层面上,怎么现在...
“对,她变了。”墓埃继续说出了焕-汀停在嘴边的话,满含打趣意味。
亥司出现在焕-汀的余光里,但汀的注意力全部在墓埃和维斯肯郡身上。
墓埃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由于他跟维斯肯郡有交易所以仍有行动自由,并不时对粲尼罗这位新堡主指手画脚。
又一驼峰兽在层层魔群中开辟出来一条小路,另一个新发现的外来者被带了进来——筑梦师梭朗。
“噢,我认识他,躺在棺材里那位的养子,一个筑梦师,”墓埃笑盈盈地看着梭朗对维斯肯郡介绍道,“杰出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在魔罗被废弃、维斯肯郡到任接手之间的过渡期粲尼罗堡垒暂时是四大首领之一的魔艮代管,他现在就站在维斯肯郡旁边,虽然他们平等地位,但他心底里清晰以前的咖法儿是何等级别,他恭敬地耳语新堡主,告诉她他所了解的情况,梭朗是前任堡主魔罗派遣去蒙及莫大漠寻找古咒语以解除沉睡不醒的让蒂-汉留塔所困的空白梦境,至于他们是不是养父与养子的关系还有待查实。维斯肯郡问他为什么要唤醒那个筑梦师,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关于筑梦师汉留塔和魔统有牵连的那段过去,魔艮告诉她这是魔统的直接指令,意思也就全达到了。
维斯肯郡在黑白菱格棺材铺见过梭朗,但那是毁容时的梭朗,现在疤痕全去,她根本没将两个人往一起想,她伶傲地审度着他,“派你做的事完成了?”
汀望着梭朗替他开心,把琥珀石还回神奇树洞终归起了作用,他还原了,虽然她不记得她见过他毁容前的模样,她曾在他跨越生死线的时刻拽回了他,这她并不知道,她只记得她和幽灵戈觅浓的灵魂转让契约生效之时她瞬间换到了梭朗面前,那是她和梭朗认识的开始。他是一个遭受不幸的人,透过条条疤痕下的美丽心灵是她看得到的,而现在他的面貌如此掩映着心灵也一样的俊美端正。只是...现刻在他身边的是另一个女孩,坎西玛-德。
“中途遇到了意外,我需要再与让蒂-汉留塔交流一次。”梭朗说。
“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完成了吗?”维斯肯郡严厉言语的言外之意就是“筑梦师又不只你一个,要是没本事完成魔族交代的事情,也就别在这废话,按照普通囚徒一并处理”。
梭朗领会了新任堡主冰冷态度下的弦外音,“完成了一半总还有利用价值吧...”
“完成就是完成,没完成就是没完成,完成了一半?哼哼,那和完成了百分之一、万分之一一个概念,那就是没完成,没完成就是没用...”
这时露天台飞过一大物,一闪而过,然墓埃抓住了这一信息,那大物不是别的,正是困兽之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