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这颗脑袋总得用来记点什么,我平生里也没什么好记的,就让我记住你...他原话是这么跟你说的?”
独行的焕-汀对空气里突然冒出的这个声音诧异了一会儿,渐渐反应过来声音就是从佩戴在她自己腰间的掌心笼里发出来的。
“你偷听我们说话?”汀刚刚把和梭朗绞不清的思绪给掩盖不看了,结果这笼子里的鼻涕虫伙计又不适时宜地翻弄出来,这真叫她上火。
“用词不对,我用不着偷听,难道你们说话的时候我不在那里吗?大大方方的就在那里。”鼻涕虫的声音尖细圆滑,汀讨厌这种声音。
“你钻进壳里后也能听到外面的讲话?”
“不是我不想听的我就能听得到。”
焕-汀叹了口气,她真的要开始考虑是不是非得继续把它戴在身上了。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是吧?”小鼻涕虫又把话题回归到扰人的问题上来了,“他令你困惑了?”
“这与你无关,你也令我很困惑。”
“是于我无关,是于你困惑了,对吧?”
汀抿了抿嘴,暂时没有搭它的话。
“你是不是怀疑他喜欢你?”鼻涕虫又不厌其烦地继续问下去。
“不是。”汀没有思考只管果断地否定。
“那你是不是怀疑你自己喜欢他呢?”
汀的果断被截获了,她半张着嘴,思绪又纷乱起来。
“如果你是要告诫我什么的话?不然我们的谈话没有意义。”焕-汀故作镇定地板着脸对鼻涕虫说,她看上去俨然一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幽灵。
“告诫这个词用的不准确,我是给你一个忠告,这个忠告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看你信不信了?”
汀感到这个小虫子说话真是古怪,“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这个忠告对于我又有什么用呢?”
“你喜欢他是对的。”
“什么?”
“忠告是:你喜欢他是一件对的事。”
汀不懂地将掌心笼提到眼睛前,“这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对。”
“那你这句话还有意思吗?”
“有意思,很有意思呢,很值得你自己深思一下,小主人。”
“你能预感喜欢一个人在将来是件对的事情还是件错的事情?”
“这是当然,我能预感你的一切,但我不会全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那就没意思了,想想,你要是知道你人生之后的每一步,你还会按照那每一步去走吗?你可能按照你喜欢的那几步走,而你不喜欢的,你就会摒弃或者逃避,这对你和对未知来说都是弊端,知道未来是一种祸事,也是没意思的事。”
“那好,假定你知道我的未来,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一件事。”
“哪件事?”
“魔涯会死吗?”
“你问的是魔涯的事...魔涯是谁?”
汀闷了口气,“他是会出现在我未来里的人啊,有可能是他杀死我,也有可能是我杀死他...当然后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现在是个幽灵,并且我有白手套,我可以执起泪竹!天啊,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我可以潜入魔族,偷回泪竹!没有人能杀死一个幽灵!”汀说着说着竟理出了这么一条激动人心的出路,她已经死了,魔族还能拿死去的人有什么办法,之前因为她幽灵化了,所以也失去了对泪竹的操控,而今她拥有了举世无双的幽灵专属白手套,相当于她的状态是一双可以偷任何东西的手加上一副谁都伤害不了的躯体...
“错!”鼻涕虫一口否决了焕-汀的设想,“幽灵不是完全的死亡状态,不是所有人都拿幽灵没有办法,不然为嘛还有那么多的幽灵受魔族管辖...”
经它这一提醒汀倒是想起了地下魔狱管辖下的幽灵群体,她就是因为参加了幽灵的群魔会才跟幽灵领袖戈觅浓签订的幽灵契约,这她怎么能忘记呢。
“所以...魔族还是有能制衡幽灵的方法?”
“那就是巫师。巫师是幽灵的朋友,也是幽灵的天敌,只有巫师能够干预幽灵。”
“而魔族之内不乏巫师...”
“魔统本身就是一位著名的巫师。”
“你不是不认识魔涯吗?”
“魔涯是谁?”
“魔涯就是魔统。”
“哦,他现在的名字?”
“那他以前叫什么?”
“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普通得很少有人能够记住他。”
焕-汀决定了,这个小虫子暂时还是要留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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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等一下...”
梭朗听见有人喊他,他回头望去,是坎西玛-德,他心里惊了一下,环顾四周寻视着坎西玛-菲瑞的身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