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央从犰狳蜥背上滑下来,焕-汀上前扶了她一把,“怎么样?”
“吓死了吧?”猎人舒连忙凑到塔央跟前带有一副具备感同身受资格的语调说道。
“再没胆儿的人也不会像你飞上去那怂样,光知道闭眼瞎喊,至少我没听见她喊,我说,你是睁着眼睛呢吧?”巅亡人又是对猎人舒讥讽着又是半怀疑地看着塔央,“路看清了没有,别来这一遭是乘着带翅膀的大家伙飞上天闹着玩呢...你要是还不行,就再换上这个,”说着他指了指焕-汀,又瞧了一眼岱普诺,“换你也凑个热闹,都飞上天尝试尝试去,看能不能够着云彩,路过一只飞鸟马上一伸手拽住它翅膀,带下来烤熟了给这头野兽填饱肚子,好补上驮你们四个活物耗费掉的能量...”
在一旁斜睨着巅亡人的魔罗露出一副嫌他啰嗦的表情。
塔央嘴角微有一笑,“这个林子是蛮大,不过我看清了这一片大概的样貌,出树林最近的路是向东直走,可是通往一条瀑布,没有前路;向南走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那个困兽之林;从西南方向一直到西北方向出了林子就都是山峦,没见人烟,山峦沟壑之后仍是浩无边际的树林,所以...”塔央扭头看着巅亡人,“我们该往什么方向走才是去幽贡森林的正确路线?”
岱普诺也在注视着巅亡人,犰狳蜥多动的尾巴不住地捅咕着魔罗和猎人舒,一个烦躁地吓唬着它,一个痒痒得东扭西歪,焕-汀叹着气,在心里琢磨盘算着。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路?”巅亡人没好气地说。
“这里只有你去过幽贡森林。”塔央提醒着他说。
“那是在起点我认识的情况下,现在连我们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确定方向?就你刚才告诉的那点信息?得了吧!”
“要不我们先走出这个林子再说?”焕-汀建议。
“要是我们走的是正好相反的方向那就有意思了...”巅亡人嗔笑了一声。
天色已不知不觉进入了黑暗速度加快的阶段。
“朝东、西、北任意一个方向都可以,只要别回去那个困兽之林。”猎人舒提议。
“万一过了困兽之林继续朝南就是呢?”巅亡人继续否定着别人的说法。
“那你说怎么办?”魔罗插嘴问。
“不关你的事!”巅亡人像个气急败坏的孩子一样怼了魔罗一句。
“所以我们冒险到活死人谷找你的,巅亡人。”一直一言不发的岱普诺终于说话了,他凝神注意着巅亡人的反应,试图拨回琴弦的原初音调,他和墓埃计划拜访巅亡人的意图正是让他带他们找到幽贡森林,不管怎样他总是有办法的。
“等到天黑吧,等天完全黑下来,等到月亮就像一张乌黑纸上戳破的一个圆洞,是的,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他们就这样默默坐在草地上干等着天完全黯淡下来,六个人一语不发,犰狳蜥也蜷缩着身体配合他们的安静...最后是猎人舒憋不住打破了沉默,“差不多了吧?”
其余四个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移落到巅亡人这个焦点身上。
“谁去打头野猪来?估计林子里有的是。”巅亡人抻抻悠悠地说着。
岱普诺的眼神不再是没有善意的冷漠,目光中现出了本能的敌对情绪,他的包容到了临界值,但他的语气还是异常沉定,“巅亡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墓埃已经在为你办事了,是吧...”
巅亡人嘟起下嘴唇,他挨个扫视着围坐在旁的其他几个人,“你们都觊觎你们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我提醒你们,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除了岱普诺的其他人都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塔央皱起眉头,“没人觊觎你什么,我们只想到幽贡森林。”
“是的,是的,都是这种说辞,到时候...哼...”巅亡人一万个压在不满下的不情愿念念叨叨地把手伸进他随身携带的皮口袋里翻找着,事实上,他一摸就摸着了,只是仍要不遗余力地在拖延着把东西拿出来的最后时刻,期间还可再用余光审度审度这些个家伙。
当他两只手小心翼翼捧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球形物体时他用野兽护食般豪不友好的目光瞪视着在场所有人,仿佛他们在见到他把一个引起大家好奇心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大家的正确神态应该是不予以理会、东张西望才算是正常,而现在他们竟都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宝贝,这不是觊觎的目光是什么呢,故而他作为回应的目光变得更具有警示性了,“记住,记住,我刚才提醒过你们。”
黑布掀开了,一个表面满是洞洞的水晶球。
猎人舒下意识地歪着头打量着这个奇怪物件,怎么看怎么像一颗被虫蛀了的圆白萝卜。
“这个水晶球保存得不那么水灵哈?”魔罗一旁打趣道。
“是,有点浑浊。”猎人舒不自觉点头同意。
“它浑浊,但它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巅亡人的目光终于柔和下来,因为现刻他的双眼正目不斜视地紧紧注视在吸引了他无数次入神的魔球表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