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猜错的话,你读过那本关于未知领域的书了?”墓埃瞥了焕-汀一眼,他们一直和前面没有察觉被跟踪的吸血鬼保持着适度距离。
“你怎么知道?”焕-汀看着他。
“因为你问了派俹地,我知道有一本神秘的探险手记是专门写给派俹地的。”
“你也看到过那本书?”焕-汀惊讶地望着他。
“看到过,但没读过。怎么,书里内容太深奥,没有吸血鬼你读不成?”
“不是,我只有书的上半部。”焕-汀从怀里取出那本书递给了墓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林人死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墓埃边盯着前面的吸血鬼边翻看着焕-汀的书,他翻得很快很随意,好像没怎么细看,只在最后一页停顿了片刻,然后又把书扔还给焕-汀,“所以,你认为下部在派俹地手里?”
她没想到他对看林人香水伊的死讯只有“当然知道”这冷冰冰的四个字,这个死讯对于她自己就像浸透着死亡的幕布缓缓拉开了一样可怕。
她收好书,“如果不在他那里就更无迹可寻了。”
“那这本你从哪儿得到的?”
“就是我们被俘的那条船上。”
“有趣。”墓埃思量着。
吸血鬼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后方跟踪着的两个外来人。
“你知道吸血鬼的立场吗?我是说,他们将会参与昂魔纷争吗?”
“事实上,已经参与进来了,”墓埃看看焕-汀担忧的目光继续说道:“那,如果你现在拿着这本书去向派俹地请教如何进入未知领域的问题,知道他会怎么做?”
“我知道他是一个吸血鬼。”焕-汀以为墓埃要说的是那个叫派俹地的家伙会吸干她的血。
墓埃皱着眉瞥看她一眼,“他会把书收下,然后把你交到魔涯手里。”说完墓埃露出他惯有的那副机械笑容。
“派俹地是魔涯的人?!”原以为派俹地顶多会是个危险的帮手,没想到竟是十足的敌人,焕-汀失望不已。
“不只是他,但他是最强的一个。绝大多数吸血鬼都会站在黑暗一边,因为他们也需要黑夜,不像食泪人,光严重阻碍了吸血鬼的活动自由。”
“书是赠给派俹地的,派俹地如果是魔涯的人那他一定已经把书交给过魔涯了...可是魔涯并不能任意出入未知领域...是书中的某些秘密还未能被破解吗?”
“派俹地根本就没有上交过那本书。”墓埃不假思索肯定的说出。
焕-汀露出质疑神色,她又联想起了他们在地下魔狱时他对那里布局的了如指掌...“看样子你了解一切,就像黑暗统治里的自己人一样了解那里的一切。”
“仔细想想,派俹地没有上交那本意义重大的书,说明他心里并不是完全效忠于魔涯,所以这样的东西带在身边无疑是危险的,那么他会把他藏在哪呢。”他佯装没有在意她的问话,很合时宜的牵开了话题。
焕-汀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恍然一惊,“就在这里!派俹地可以自由出入而魔涯却无法触手的吸血鬼领域,书一定就藏在这儿!”
“所以...”
“所以你要跟踪这个人,到吸血鬼的集中区?”
一阵阵透骨的凉气侵袭入身,焕-汀不得不用双手来回摩搓着。墓埃一直在让前方的吸血鬼恰到好处的保持在自己的视线内,同时自己又不会被察觉,跟踪在于他来说曾是家常便饭。
“有一个食泪人找过我。”焕-汀突然又说道。
“喔?”墓埃故作惊奇,事实上他当然知道这回事。
“他叫岱普诺,是一个与魔涯站在对立面的人。”
“噢。”
“先前在地下魔狱里,你说塔央跟岱普诺在一起,你遇到了他们?”
“是遇到了,她毫发无损,你不必担忧。”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塔央不是被魔族抓走的?”
“是被魔族抓走的,又被当成戏弄的道具跟我们耍了个把戏。”
“什么?”
“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和这把愁人的短剑吧,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方向,你有意在找一个避难基地,不错的思路,毕竟在什么时候你都还远不是能与魔族抗衡的角色。”
“我就是这么想的,那你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吗?”焕-汀没有理睬墓埃的轻蔑,也不是妄自菲薄,她之所以不追究这些话头上的东西正是因为她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她郑重其事的看着墓埃,这时前面的吸血鬼驻足侧头向右张望了一下,他们机警地就近躲在一棵树后。
“不然我混进那个该死的地牢是纯属娱乐吗。”
估计那个吸血鬼没发现什么,他们继续跟着,比之前更小心了。
“这个解释要比是为了救我更能让我信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焕-汀已经开始对墓埃另眼相看了,“不过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为了对抗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