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边上有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这些人还是太年轻啊。”
萧晨回头一看,是一个蓄着白色胡子的老头,正捧着有一个酒杯,坐在酒馆的边上的一个小桌上,老头头发花白了,脸上皱纹很深,但是神色里透着一股精明,他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些村里人,仿佛很看不起他们的这些观点。
“安洛克老爹,你又要说什么故事了?”酒馆老板问道。
“你们说这个领地是从帕尔格斯开始变这样的?我早就说过,多少年前这而就是这样子。冯文家一直有出怪人的传统,这不过上任领主帕尔格斯的老爹没这么做,到了帕尔格斯有开始用这些老办法而已。”安洛克老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胡说吧?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这些?”众人很不解地道。
“胡说不胡说,留点心就知道了。你们没发现挖渠的时候,新渠下面有旧渠吗?那个公共仓库……做仓库之前那个房子不是现成的老房子吗?没怎么改造,怎么那么适合做公共仓库用呢?还有勇士团的武器盔甲,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东西啊,你们以为是哪里来的?”安洛克喝了一口麦酒道,“我以前不说,是因为说给你们听有个屁用?但是今天这个年轻人我看着觉得舒服,他问我就说喽。”
“您的意思是,以前也有领主做过和帕尔格斯男爵一样的事情?”萧晨问道。
安洛克老爹道:“我年纪在镇子里最大了,知道的也更多。这里的大部分人的父辈,甚至爷爷辈,都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老人,很多都是被帕尔格斯招募过来的流民。”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上面有个突起,比常人更尖锐一些,“我祖辈里面有精灵血统,所以就比一般人活得久些,到现在有一百多岁了。我小时候,就是帕尔格斯的爷爷做这里的领主,他做的好些事,都和帕尔格斯差不多。”
“那为什么后来到了帕尔格斯的父亲管事的时候,又不实行了?”萧晨问道。
“这个嘛,我们这种平民怎么知道贵族是怎么想的?”安洛克老爹说道。
酒馆老板道:“老爹,我可听你吹嘘过,以前你为男爵大人的父亲做过账房?如果冯文家族上一代有什么变故,你还会不知道?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向我们现在这样做下去,会一代人的好日子都撑不住?”
“嘿嘿,这种看上去很好的生活最脆弱了,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原因就能让它维持不下去。比如和附近的领主打仗啦,比如发生灾害死了很多人啦,比如王国的一条狗屎命令啦,或者……摊到一个不会经营的继承人啊。”安洛克老爹神色有些黯然,他叹息道:“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如果你父亲留给你一个特别富足的领地,粮食都满出了仓库,牛羊都吃不完,你干嘛还要和父亲一样,辛辛苦苦做这做那?帕尔格斯的爷爷花了三十年把这儿变得富裕起来,他的老爹在他爷爷死后,只花了十年就把家底败光了,他不是一个坏蛋,对领民们也很大方,不然那冯文家族也不会保持一个良好的风评了。但是一个大手大脚,却不想着怎么赚钱的领主,总会让领地越来越穷的。
哦,对了,不光是他,他老婆也一样。帕尔格斯父亲仗着自己年轻时有钱,娶了周围贵族小姐圈子里闻名的大美人,不过这位美人也是很能花钱的主。领地大量的财富都被他们用到了什么绘画,雕塑,珠宝之类的东西上。”
“可是,那些领民的财富呢?”埃文斯问道,“他们在之前的好日子里应该也积攒了不少财富吧?我听我父亲说,他刚被帕尔格斯大人招募来的时候,这个可是个快很穷苦的领地,很多房子都空着,根本没人居住。”
安洛克老爹摇头苦笑道:“如果有你在一艘船上,船要沉了,你又会游泳,你是会待在船上,还是逃走呢?”
“当然是逃走。”周围的人们纷纷说道。
“那不就好了。那些有能力,有本事,还有些家底的居民,见到势头不对,早就想办法走了。那时候,大部分人都是自由民,真的要走领主也没有办法。不过走的人越多领地就越维持不下去,没几年的时间,上一任男爵大人就要靠变卖家产度日了。你们知道苏埃罗不少商人,一两代以前都是这里人吗?就是那时候出去的那些居民,联合在一起做生意,然后做起来的。”
“所以帕格拉斯又和他父亲不一样了?”萧晨问道。
“帕尔格斯……以前我教过他算术。这孩子,十岁以后就没怎么过过好日子,那时候,老男爵家里已经衰败下去了。经常欠债,会有周围的贵族和富商派人来讨债,后来老男爵撑不下去,病死了。不就他母亲也病死了。他被债主们逼得没有办法,只好把家里剩下的东西都变卖了,自己去王都他父亲的一位朋友家里做骑士侍从。再后来就是和帝国人打仗,挣了些军功。帕尔格斯后来回到领地,就开始治理这个地方,你们很多人的家里,就是那时候被他招募,然后迁到这里来的。”
“看来后面就是一个年轻领主用祖上传下来的办法重振家族的事情?”萧晨问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