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城堡后的一周里发生好几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成立了阿拉诺镇临时政府,陈汉生当上了真正的镇长。行政人员主要来自陈汉生的工作组,当然也吸纳了一小部分比较合作的当地人。
第二件事是临时政府将男爵家所有的农奴契约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又建立了阿拉诺农场,阿拉诺林场,阿拉诺矿场等经营企业,将愿意签约的成年劳力都变成了中国之塔的雇工。
这些农奴变成了合同工,大部分人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看来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但是有一部分聪明的,已经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似乎领工资的自己,再也不会因为收成不济,吃不上饭了?
第三件事是准备公审大会。为了让大部分人搞明白法庭是什么东西,互助会和妇女花了好几天时间,给镇子里的民众普及了关于法律的基本知识,有些机灵点的镇民甚至已经能够说出几条《刑法》的条款,不过,他们听到的自然是经过通俗化和简化的刑法版本。
而证人和证据的收集,更是花了很多的功夫。陈汉生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心里却认着一个道理,不论做什么事情,最好在一开始有一个正规样子,后来才不容易走歪。虽然公审大会这个形式本身就带着不少时代色彩,在他那个世界是属于逐渐被禁止的行为,但在这里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对于阿拉诺镇的镇民来说,这样一次活动的意义,远不止认识法律,更在于让他们明白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贵族和法师,并不生来高贵的,有一种力量能够审判他们,他们也必须和其他人一样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这天,男爵府前面的小广场上搭起了高台,上面就是审判区。高台下方都是旁听区,大部分镇民都聚集在这里,旁听针对阿拉诺镇“黑恶势力”的公审大会。
陈汉生站在等候区,他身边的护卫队员羁押着十多个被告。虽然今天的审判流程包含了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但是除非出现大的转折,这些人的命运基本已经被确定了。而且为了起到更好的效果,所有的被告都会被当庭宣判。
依旧带着禁锢之环,被反剪着双手的阿克莱看着哈恩被押上了被告席,神情中混杂着不安和不解,“陈大人!这就是你们的答案吗?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
陈汉生的表情很淡然:“不,你的提议很有意思。但它并不是我和你做生意的筹码。没有人能够逃过法律的审判。”
阿克莱看了一眼身后的露丝道:“她是一个女人,伤势才刚刚好一点,难道也要接受这样的审判吗?”
陈汉生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的罪行,你还记得前两天的审讯吧?我们没有冤枉你吧?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他们也是。判决之后,如果你想在阿尔维塔镇的事情上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再谈。”
“你都不愿意接受我的交易,你还指望我和你合作?”阿克莱带着怒气说道。
“我觉得你到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两人一说话间,公诉人已经提出了对于哈恩的指控:“……哈恩在艾琳为他打扫房间的时候,强行和艾琳发生了关系,由于艾琳激烈反抗,哈恩掐住了艾琳的脖子,使她无法呼吸,最后死亡……”为了照顾当地的民众,法庭上的用词都故意简单通俗。
“怎么回事?我说了是伊斯雷尔干的这件事!”阿克莱急声喊道,“为什么会变成哈恩。”
“你没听到审判长询问哈恩的时候,他已经承认了吗?”陈汉生指指庭上。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承认这些事,是你们逼他的!”
“这当然是有证据的,他只不过是无法反驳这些证据罢了。”陈汉生不急不缓地说道。
很快,法庭请来了证人。其中有当时在隔壁房间里的女仆,有帮助哈恩处理尸体的守卫,还有听到哈恩在朋友间夸耀这件事的骑士。
一个又一个证据,一点点把事情框在了公诉人陈述的作案过程上。
随着这些证据的出现,旁听的镇民越来越愤怒,不断有人跳出来咒骂哈恩,还有人要求立即吊死他,甚至还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向被告人。其中就有站在旁听席最前面的多丽丝。审判长警告他们多次无效以后,不得不派护卫队员把他们中最过分的几个请出了旁听席。
“你看看,这里有哪个证据你觉得是胡编乱造的吗?”
阿克莱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些证人的证言,基本上都能完美对上他知道的那些事。对此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然而,他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公诉人一口气又提出了四五个案件,有三件都是命案,连阿克莱都不知道他平日在家中还算安静的四弟,在镇子里居然是如此暴躁凶残的一个人。有一件命案,仅仅是一个樵夫挑着的担子划到了哈恩的马腿,就被他一刀开膛破肚。这件事被整整一条大街上的人都看了个清楚,光是证人就上来了七八个。
最后法庭辩论阶段,辩护律师的辩护很苍白无力,对于证人可信度的质证还没说上几句,脑袋差点被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