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么轻易的原谅对方,毕竟是汪胜华亲手打死了阿秀。再加上消失了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讯,也不知他心里是否还拿自己当兄弟。
不过此时看来,这件事对汪胜华的打击,似乎比曹正青想象的还要大。毕竟都已经六十多年过去了,对方的修为居然还停留在地元境。这事应该成为了汪胜华的心魔,并且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过了好一会儿,待心情慢慢平复,曹正青才开口说道:“小和尚你想想,如果你师父不是因为你的病,那他会来这里找我吗?如果他不来找我,他会被我逼问吗?如果不被我逼问,那他会发觉自己良心不安吗?如果不是因为良心难安,你觉他会自裁而死吗?所以你扪心自问,你师父是不是因为你才死的?你现在还这么意志消沉,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师父吗?”
这一连串话语犹如连珠炮弹,问的佛生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发现竟无法反驳曹正青的话,事情还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瞬间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捏着,越来越紧越来越痛,明明难受的要死,可就是哭不出来。想起佛经上曾经讲过大悲无泪。现在佛生终于明白了,原来大悲无泪是这个意思。
随即又想起了一段,师父曾经告诫过自己的话——世间红尘不比山上的清净太平,没有多少坦诚相见,到处充满了尔虞我诈!你今后为人处世当慎言、慎行、慎微、慎独、慎欲、慎友、慎初,此七慎要时刻谨记,知道了吗……
看着佛生现时的模样,曹正青也不好再逼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嘴贱,已经逼死了老的情况下,末了还要再加一个小的,到时自己就绝对是罪孽深重了。于是斟酌了下轻声道:“你师父的遗体我先带走处理,你自个儿在这先冷静冷静,也好好想想!”
说罢,只见曹正青手掌心迸出一缕碧青元气,然后缠住智嗔大师的遗体就往外飘去。随后又吩咐门外的保安,时刻关注里面的情况,不准驱赶不得打扰,一旦发觉有所异常,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曹正青走后,整个偌大的会客室里,就只剩下了佛生一个人,孤零零的杵在那儿,很像一根腐烂了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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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历949年9月9日,帝国发生了几件大事——比如北洲地境又现叛乱了,大漠里的石油再次泄漏了,TY170航班遇雷雨坠毁了等等。但是这些又关佛生什么事,他只知道今天最大的事儿,就是师父真的死了!自己又成为孤儿了!
自从曹正青走后,佛生便想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师父为什么宁愿选择死,也希望自己安好的活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能活着就是活着,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只要活着,本身便是美好。
想通了心结之后的佛生,感觉此刻犹如醍醐灌顶。明白了现在首要之急,就是先治好自己的病。不能让师傅的遗愿,成为一句空口白话。于是就让监视之人,立马联系了曹正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见曹正青提着一个雕彩镂金的盒子进来,然后重重地交给佛生道:
“这是你师父的骨灰盒,我特意请人用真金镶造。这老小子死后还能富贵一把,也算是可以让他有所慰藉了!只是你师父不知是不是生前作孽太多,他的遗体用烈火足足焚烧了三个小时,却愣是炼不出一颗半粒的舍利子来。对于这个情况,我也是爱莫能助,你自己要不要检查下看看?”
看着曹正青递到面前的金黄色小盒子,佛生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意——早上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半天前还在一起泡澡,两人还一同坐下吃面,怎么到了下午,竟就成了这样!
佛生颤抖着双手,轻轻接过盒子:“阿弥陀佛!谢谢曹院长的善意!检查就不用了!贫僧想师父此时,也许已经在极乐和佛祖谈法论道了,应该不希望有人再来打扰他老人家。”
“不过贫僧想请曹院长帮我看下,和尚身上这病到底还能不能治?不管这病治不治得好,都希望您能如实告知!我不想让师父最后的心愿,成为我这生中最大的遗憾!”只见佛生放下骨灰,挽起衣袖诚心问道。
曹正青闻言怔了怔,心中暗道,这小子的石头脑袋,怎么突然开窍了?
只是内心奇怪归奇怪,手上的动作可没闲着。毕竟身为当代医圣,该有的医德还是要有的。
“你这病不过是阴气入体,日积月累之下形成寒毒。但是错过了最佳治理时间,毒气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至于能不能治,现在还不好说。如若我推断不错,你应该自幼便体寒多病,曾还疯狂修炼助其成长。所以此刻想要完全驱除,很是有点麻烦!”
“再加之你的体质太弱,又不能用力强行逼出,否则到时毒没去尽,人就会先爆体而亡。所以只能靠你自己身体机能,一点一滴由内而外慢慢排出。只是这法子所费的时日,恐怕需要个三五年才行。而且治疗期间你还不能修炼,不然就会前功尽弃性命不保。不知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曹正青仔细检查了一番,摸着两撇胡子斟酌道。
“师父说他是在野外乱葬岗捡到的我,那时候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