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现在扮演的是天道。
换一个简单的解释,那就是发生在这个世界,所有生灵身上的所有进步,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推动。
当初封林晩在天道群潜伏的时候,就听那些存在久远的天道提起过。
只有最没有出息的天道,才会去用尽办法,铲除自己世界里,诞生的那些,可能打破世界的天才。
挑战和机遇,是一对双生子。
这一点,放在天道身上,也同样适用。
每一个强大的天道,其背后定然都是一个强大的文明。
而这个文明里,也一定诞生过许许多多惊艳时光的人物。
封林晩的思维,降临在了灵魂之主莫奈的封印之地。
因为这一次,莫奈的实力比上一次更强。
所以造成的连锁反应就是,卡萨对莫奈的封印之地,发生了变化。
卡萨将莫奈封印在了一个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特殊空间之中,并且安排了静默和狂暴两位神祇作为看守,意图永远的封印这位神王。
而莫奈却只是将这当成了一场封闭式的修行。
他隔绝了外部的能量,被封印了对规则的感知。
真是因为如此,反而让他,越发的能清楚触摸到自己的‘真实’。
灵魂之主莫奈,他时常思考着自己的真实性。
时常会觉得万物皆虚。
而他的自我存在,其实不过是创世神奥西里斯的一个梦,宛如泡影。
但是在莫比乌斯环似空间里,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询问和印证这个问题。
困扰人类的三大难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此刻也是莫奈的问题。
“以认清自己的真实,来印证自身的不朽。他已经站在了门槛之外,只需要有人送上他一脚。”封林晩看着莫奈,看见了他的挣扎与徘徊。
于是封林晩显化出了自己的身形。
当看到封林晩的时候,即便是高贵且骄傲的灵魂之主莫奈,也谦卑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并且恭敬的喊着‘老师’。
一个真正骄傲的人,从不会羞愧于自己的过去。
那些获得一点点成就,就急于否定自己的曾经,将自己拜于别人门下学习的经历,视作耻辱,仿佛一切本领,都是天生而来的家伙,他们注定无法获得真正长远的成长。
“你很彷徨。”封林晩看着莫奈说道。
站在封林晩现在的角度和境界,莫奈面临的问题,似乎看起来,就像天为什么会下雨,河水为什么会向东流一样简单而可笑。
但是,温故而知新。
当更进一步的去思考,去解读的时候,又会有所不同。
“老师!你曾经说过,我是从奥西里斯的灵魂中诞生的,那我就叫是奥西里斯,还是莫奈?”莫奈对封林晩问道。
这样的问题,听起来很软弱。
不该是莫奈这样的神王问出的话。
但是封林晩知道,莫奈这么询问,其实是出于一种‘讨论问题’的心态,而并非是一种对自我的全面否定,或者自我询问。
这两种概念,是决然不同的。
区别大概就像···一个人被骂是猴子,与一个科学家,研究人类是从猿猴进化而来。
“你这个问题,更具体的归咎于‘我是谁’,而不是我是不是奥西里斯。”封林晩说道。
说着他走到了莫奈的身边。
随手一挥。
原本空无一物的莫比乌斯环空间中,出现了一套座椅板凳。
师父分别落座。
封林晩说道:“生命的个体,是一个经历的过程,而我指以你的意志为中心,环绕着的一切因果百态,‘我’也是一个渐变,渐进的变量,只要还活着,‘我’就会不断的发生变化,直到生命的终止,这个变量才会结束,‘我’究竟是什么,才会被真正的,彻底的定义。”
“所以,我就是生命的载体,也可以理解为思想或者思维的载体。”
“我思,故我在!”
“那么现在,你究竟是用莫奈的方式在思考,还是用奥西里斯的方式在思考?”
莫奈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封林晩的意思。
更读懂了隐藏的含义。
假如我是变量,在不断的与周围接触、认知中,发生着变化。
只有当死亡的一瞬间,才会固定答案。
那么想要永恒不灭,就必须保持‘我’成为永恒的变量,伴随着一切的波动,时刻发生着变化,而不是固定。
那个时候,我是什么呢?
我是一切!
是万物!
是所有的道理,是无穷尽的变化,是没有止境的无限次元。
搞清楚了这个问题,那么我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我’已经解释了全部的所有。
“看来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