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皇帝、妃子、年幼的皇子、皇女,这些都属于主人。
而宫女、太监、侍卫,者属于仆人和保镖。
封林晩想要在皇宫中多出眼线,最好···最合适的选择对象,还是太监和宫女。
侍卫大多只能依照固定的巡逻路线行走,并不可以自由离岗,并且大多属于三班轮换,如此情况下,找侍卫做眼线,限制太多,只能作为备选。
而宫女和太监中,宫女若是不到放出宫的年纪,一般是不会允许出宫的。
唯有太监,有时候需要出宫采买,或者替自己侍奉的贵人,做一些事情,方才获得特许,出宫行走。
而封林晩选定的目标,正是一位在李妃身边服侍,做粗使的小太监。
热闹的赌坊内,人声沸腾。
汴京城东的泼皮无赖,大多都集中在这里。
本来出宫,负责帮李妃采办一些家乡特产的燕小七,如今却已经赌的输红了眼。
他原本是赢钱的,只是贪心作祟,导致不仅将赢来的钱财尽数贴了进去,更连本金都输的干净。而那本金,本是他出宫采买的钱财。
现在,他反而欠下了赌场一大笔钱。
等他清醒过来,他已经被赌场看门的壮汉们,拥着丢到了一个荒僻无人的小巷。
随后大汉们便自发退去。
“你欠了一大笔钱,而且你一定也还不出来。”封林晩此时自然又变了一幅样貌。
现在的他,看起来格外的普通。
是真的丢进人堆里,会立刻被遗忘的那种脸型。
当然,这是一个临时用马甲,连名字都大可不必有。
封林晩也并不打算,用这幅皮囊,做太多的文章。
至于以不懂和尚那个马甲来见燕小七?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暗地里和龚美、刘娥密谋,那倒也罢了。
明目张胆的站出来,和他们同流合污,岂不是要崩人设?
要知道人设这种东西,大众不知道,无论你底下有多脏,大伙认为你是好的,你便是好的。
但要是没遮住,把脏东西漏出来了,让大伙瞧见了,知道了真相···那自然全完。
燕小七稍稍鼓足了一点勇气,刻意的将并不尖细的嗓子,憋得尖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太监。
“咱家可是宫里当才的,今天手气欠佳,暂且记账。改日等本公公出了宫,手头宽裕了,再来还钱,却也不迟。”燕小七学习着记忆中,那些大太监的姿态,有些故作跋扈的说道。
封林晩闻言,却哈哈笑起来:“小太监!你莫不是以为,我们这赌坊开着是吃素的?那大堂里供着的不是财神爷,而是活菩萨?记账?暂且欠下?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之后,抬起一脚,便将燕小七踹飞出去。
大多数人,都是属于贱皮子。
这并不是什么偏见,而是若不知道点厉害,是不会聪明的搞清楚立场的。
显然燕小七便是如此。
都以为太监难惹,但是那也看是什么时候的太监,什么级别的太监。
阉人擅权,尤以汉、明两朝最甚。
至于宋朝···很抱歉,太监是真没啥地位。
哪怕是最出名的大太监童贯,也不得不依附和支持蔡京,才能稳住权势。
宋朝,是文人的宋朝。
站在顶端的大太监,尤是如此,燕小七不过是一个没多大品级的小太监,能有多厉害,多嚣张?
一脚踩在燕小七的胸口,封林晩凶神恶煞道:“小太监!你最好清楚,你自己有多少份量。你今天在我的赌场借了一共三百多两,我若将此事,转告司礼监,又或者干脆···捅到御史台,你猜你会如何?”
话音刚落,燕小七便浑身一抖,裤裆里传来一股掩饰不住的尿骚味。
封林晩有些郁闷的收回自己的脚,然后往一旁的泥土上踢了踢。
这小太监,胆子也忒小了,不过是吓唬一下,竟然就吓尿了。
这种胆子,虽然好控制,但是指望成事,却又不成。
“可惜,我对宫内的人际关系,各种规矩,完全没有一点概念。否则倒是可以直接将这小太监做成分身,然后亲自去查。”封林晩想着,决定稍稍改变一点计划。
于是,顺手抛出一袋金子,落在燕小七的脚边。
一粒粒金块,从口袋里洒落出来,在阳光下,绽放着诱人的,引人下地狱的光晕。
“这里有一些金子,你拿着。你在赌坊的欠账,也可以一笔勾销。不过···你要替我办件事。”
“事成之后,还有十倍的金子给你。若是不成,你的之前在赌场内借钱画押的证据,就会直接被送到某位不是很得志的御史家中。我想···白送的功劳,没人会拒绝。”封林晩的处理手段,可谓简单粗暴。
但是对付燕小七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这种手段反而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