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似乎都不缺。
阿无要了酒菜,却在倒酒时暗暗换成了自己酿的果酒,推给方漓时含笑看她,竖起了三根指头。
方漓知道,这是说“只能喝三杯”的意思。谁让她酒量一直提高不了呢。
她皱了皱鼻子,慢慢品着,心想有空一定要练酒量,不叫阿无笑话她。
这是阿无酿的新酒。他酿的果酒不讲究陈酿,倒是像方漓配蜜一样,更讲究灵果的选择和配比,以及酿造的手法。
方漓喜欢喝果酒,阿无也就专门琢磨灵酒的配制。在妖域冒充妖皇太子的日子,他也没白白浪费,正好妖域物产丰富,他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点新奇的果子还不容易,让他试出更多更好的口味来。
现在倒出来的,就是其中一种,还有两种他已经从乾坤戒里找出来了,打算下面两杯就各自倒一种,看阿漓喜欢哪个。
其实他还用妖域的出产试了更多的菜式和调料,这些年方漓修炼,他忙于大千界的事,也一直没时间整治,以后也要给阿漓尝一尝啊。
许是他看着方漓品酒的眼神太专注,明明酒楼里已经快满了,几拨走进来准备拼桌的客人,硬是愣了一下绕到了别人桌上去拼,而两人还恍然不知。
直到方漓喝完一口,满足地抿嘴,把最后的酒香关在嘴里回味,抬头看时,才发现阿无一直看着她。
她偏头一笑:“怎么了?”
“没什么。”阿无又倒了一杯,“新口味,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怕你不喜欢还硬喝。”
要是阿漓怕他不开心硬喝,他就抢下来重倒一杯。
“喜欢啊,哪能不喜欢。”方漓接过第二杯,满足地先闻了一闻,小声道,“就是我现在能喝五杯了,你却不相信我。”
阿无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了信念:“我们回去,给你喝一坛也没关系。”
在外面,危险。
方漓也知道,她也不会真的由着性子喝一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跟阿无抱怨,就是想看他为难了半天还是不同意的纠结。
一定是喝酒的缘故,不能让阿无知道她酒量好像更差了,喝一杯酒就不对劲起来。
方漓嘻嘻地笑了起来。
这回她品得不那么专心了,借喝酒掩饰,听着周围人的谈论,要说重要的事,好像就是隔着楼板传来的楼上一桌人说的话。
楼上是隔开的房间,她听见的是一桌商人在闲谈。
说是闲谈,其实讲的还是生意。有个年轻些的声音在说,北方现在粮食卖得贵,其他物资虽然没米价高,但也涨了不少,他要去北方做生意。
另两个苍老些的声音在劝他。
一个说北方听说有叛乱,虽然物价贵的地方并不是叛乱之地,但粮食还是禁运了,不要找死。
年轻的声音说他不运米,只做别的买卖。
另一个老者还是劝他,说战乱一起就说不好会乱到哪里,他现在打算去的地方还没卷入,但等他运去就难说了。
但年轻人主意已定,执意要去,另两人也不再劝,转而说起可以把手头什么货物卖他,三人就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方漓也不再听,朝阿无看看。阿无会意点头,他也听见了。酒楼里其他事都琐碎,只这件事听起来还有几分意义,他倒是有些兴趣。
这也是他在无离界统治了许久落下的毛病。
不过对他们来说,那边也确实值得一去。战乱之地流民最多,天璇宗或是其他潜入的正道门派人手,就算原本定的地方不是那儿,迟早也会把那里当作目标的。
这些流民可比其他百姓容易搬迁,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只会感激得五体投地,绝不会搞得正道像黑社会一样凶神恶煞。
决定了,就往那边去。
两人眼神一碰,也没讨论,就定下了方案,当下便慢慢吃喝起来。
等楼上那桌商人也散了,他们才结帐,跟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商人,看了他住处,这才去客栈休息。
过了几天,那位吕姓行商已经筹好货物,开始雇人手。
他这一趟走得远,用传送阵是不行的,得亏死。所以除了原本的人手之外,他还要雇些武艺精熟的人同行。
毕竟这一路穷山恶水也不少。
阿无当然就去应聘了,顺顺利利地过关,还提出要带自己娘子。
他身手表现得实在出众,吕繁只略犹豫一下就同意了,心中还暗自忖度,带着自己媳妇更好,遇事会更尽心,不会那么容易丢下他们就跑。
阿无和方漓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觉得这人挺不错的,保他一程倒也不亏心。
一路顶风冒雨自不必说,也确实遇了几拨强人,自然是让阿无轻松打发了。
吕繁却是一身冷汗之余暗自庆幸,一是庆幸自己请的人确实高明;二是庆幸自己谨慎小心,没仗着原本就有人手而大意。
这一路,阿无摆出了高人架势,是等吕繁自带的人手和与他同时被雇的人都败了,这才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