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询问张鼐,为了刘部和李自成本部兵马的融合,他又要斡旋于两者之间,有时候被迫去做这些背离昔日起义兄弟道义的事情,真是感觉厌烦至极。
如此大的失败,在这几年的战斗中可算是头一份了,要是就这么回去,今夜绝无安宁之时,被罚倒是其次,张鼐深知,到时候帐内诸将谁都不服谁,又会是一片争吵景象。
这种情况他经历的越多,也就就越来越厌烦,想到这里,张鼐将头盔扯下来扔到脚边,面色阴沉的说道:
“现在还留在我身边的,都是我张鼐最为信任的兄弟,既然大家是兄弟,把话说透了才能保证没人吃亏,说句实话,我不想回去了。”
张鼐这话一出,周围老营之间的关系倒一下子亲近不少。
其实共同作战这么多年,互相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一般兄弟之情,根本没了什么上下分隔,最初在水边问话的那个老营一愣,看了一眼围坐在身边的人,点头说道:
“张爷放心,弟兄们都是明事理的,不会多嘴,你去哪都跟着你!”
听到熟悉的称呼,张鼐眼眶有些湿润,招呼几声,把人都聚拢在身边,有些心寒的问道:“老五,跟着我几年了?”
最初那老营闻言一愣,老老实实回道:“张爷,有五年了!”
“嗯,五年,你还算少的!”张鼐点点头,扯着嗓子说道:“最初跟着咱张爷的十几号人全都死了,一个都没剩下,到现在有十几年了!可咱们和官军来来去去打了十几年,得到什么了?”
“当初喊着闯王来了不纳粮,可给咱们编口号的那位军师呢,早就跟着皇帝在京城干了,转眼再看看山西,家乡邻里日子好了吗?一丁点都没好,反倒越来越穷了!”
说着,张鼐声音中已经有了些许哭腔和愤慨之情,继续说道:
“弟兄们和官军打了十几年仗,家人因为造反被牵连杀的,跟着闯王打江山战死的,还有今日死去的那些人,说句实话,没有几十万也该有十几万了,这种日子,我算是过够了!”
下面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点头,赶紧七嘴八舌的附和上,其实张鼐今日说出来的,早就是他们这些老营的看法,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后悔最初跟着造反这个决定。
“那,张爷,你想怎么办?”最初那老营问完话,周围还在议论的人赶紧静下来,等待最中间那人的决定。
张鼐眼珠转了转,似乎下定什么决心,咬牙道:
“跟着闯王和汝候这些年,我张鼐算是仁至义尽,该为自己家人和孩子想想后路,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背负贼人骂名!”
“兄弟们,要跟张爷我投奔官军的,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