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官员打成一片,倒也真是那句到哪里都吃得开。
晚宴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以喝醉的刘相死活要给鲤笙婚配结束。
一场盛宴过后,冰园也多少有了几分生气。
而在收拾好了一切后,已经入夜很深,而气温也下降的很快,到处看到冰霜铺地,霜花在夜色中折煞了月光。
溪叠很是开心,毕竟自从猾欠之事发生以后,他已经失去笑容多时。
可能也得益于见到了鲤笙,得到了救赎,心里的重担放下的缘故。
方才目送青珏色他们搀扶着鲤笙离开,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小的有些狠,竟然就是止不住想笑。
坐在冰园入口处的花坛边,没有一丝想要入睡的意思。
抬头,圆月斜斜挂在空中,周围萦绕一圈圈的光晕。
“呼……”
“你叹什么气?”
蓦然,粗狂的声音从入口传来。
溪叠有些吃惊的抬头,发现竟然是鲤笙。
可能是微醺的缘故,虽然鲤笙还是顶着那张丑脸,但在溪叠眼中,却依然无与伦比的美丽。
起身,走出冰园,挥袖便将入口封印。
拉着鲤笙,便快步往更深处走去。
鲤笙有些仓皇:“你要带我去哪?”
然而,溪叠不语,只是回头笑笑,继续前行。
两人漫过蜿蜒曲折的冰竹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在一处好像与世隔绝的空旷处,一座小小的庭院跃然面前。
令人吃惊的不是在这广袤的流冰城内竟然会有一处这么不起眼的小庭院,而是,那庭院的颜色。
流冰城是天地一色的银白,而这庭院却是出众的大红大绿,房前屋后种着外边才有的花草绿植。
很明显,花草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存活的理由,是因为这庭院周围覆盖了屏蔽结界。
不用想,为这庭院施加了结界的人,定然是溪叠。
可鲤笙还是不懂,溪叠带她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溪叠,这里……”
“跟我来。”溪叠的声音中都带着笑意,不难看出,他真的有些醉了。
奇怪,溪叠的修为,竟然会喝醉,简直不可思议。
鲤笙想弄清楚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便跟着走进了庭院。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迎面就是很稀松平常的院子,鹅卵石小径,人工搭建的小湖,沿着小径往上走没多远,便是木制的台阶。
上了台阶,推开门,就是正屋。
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过来打扫的缘故,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溪叠这时候才松开了鲤笙,鲤笙得以四处看看这屋子里的物件。
这门斜对面是一间小卧室,卧室内临床边有一尾七弦琴,琴弦上落满了灰尘。
鲤笙走近了看,却发现这满是灰尘的古琴的材质竟然是极上品的血红玉,一尺厚的灰尘也没能遮掩那血红之色的光芒。
手指擦过琴弦,微微响起悦耳的琴声。
在仔细看,琴的对面是梳妆台……
“咦?“
梳妆台……?
鲤笙并不是没有见过溪叠的房间,说真的,溪叠的房间内明明不会摆放这种东西。
既然这里有梳妆台的话……
“这里难不成住着的是女……??”
话音未落,鲤笙便看到了一块在尘土飞扬中却不沾染分毫污秽的彩色屏风。
刚才隔着近看可能没发现,但鲤笙后退到卧室门口,在往里看那色彩斑斓的屏风时,突然发现……
“这个女人是谁?”
在那屏风之上,明明绣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身着白色绣大红牡丹的缎袍,衬得那张出众的面容更加明艳夺目。
婉婉多情目,深深仙女颜,大概如此。
溪叠这时候才仿佛回过神,走到鲤笙身边,好像也醒了酒似的,总是宛然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惆怅。
看着那屏风上的女人,淡淡的口吻,更加彰显了那是一段尘封的过往。
“是我曾经喜欢之人……”
“……”
果然。
鲤笙没有回话,却在心中暗暗的道。
能说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吗?
溪叠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调整情绪,“在她死后,我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结果,我遇到了你。”
句句深沉,却在提到鲤笙时,微微的浮现了生动的律动。
鲤笙骤然瞪圆了眼睛:“溪叠……”
他这是打算……
“你或许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所以为了让你明白我对你说的并不是虚情假意,我只能带你来这里。见过我曾经心爱过的女人,你就会明白我是真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什么付出一切啊?
鲤笙急忙打住他“溪叠,你先等会!”
溪叠微微皱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