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叠的内心却是这么想的。
黎生好像有些傻,花砾一眼就能看出溪叠是在敷衍她,然而她却像相信奇迹的孩子,笑成了一朵花:“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等你!回风月楼等你!只要你察觉到了我的一点好,可要赶紧……,啊,还是给你这个吧!”
黎生有些慌乱从袖口掏出一片银之叶,其上是一条宛如真人的小狐狸在波光流转。
塞到溪叠手中,更是兴奋的说:“只要拿着银之叶来风月楼,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见到我!还有,这银之叶中也蕴含传音咒,只要你想我了,便呼唤我的名讳,我立马就会听到!”
溪叠:“……”
总感觉深深的罪恶感。
看看手中薄如纸片的银之叶,无奈的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走之前,可以给我一个鼓励吗?”
“什……”
“啾~~~”
没等溪叠问出口,只觉得嘴唇上落下轻薄的一吻,那香甜而又柔软的触感却足以让他震惊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也包括旁边目睹一切的花砾。
花砾心想,这可不得了,溪叠竟然被人袭唇了……
“你做……”
“一定要来找我。”黎生重新站稳,重重的语气配着几乎哭出来的委屈模样,愣是让溪叠没有抱怨出声。
说完,又苦着一张脸,冲溪叠灿烂的笑了起来:“那你保重。”
纤细的手腕拍打着溪叠的胸口,那明显的颤抖透过指尖分明的传到溪叠心口,再次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眼睁睁的看着黎生走出大门,如雪纯白的睡袍在风中翻飞,化成泡沫,消失不见……
花砾看到那绝美的一幕,凄凉而又忍悲。
侧脸看向溪叠,为他那张严肃的侧颜惊艳不已。
原来这个总是笑着应对一切的男人,在遇到斩不断的情缘上,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如是想着,花砾无意识的问出声:“主子,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但比起另一位鲤笙姑娘,她倒是对你真心实意……”
“你怎么还在这?”
溪叠冷冷打断她,又开始撵人。
花砾见他脸色冰冷的厉害,也不敢再多嘴,只好低头:“熟属下告退……”
“把血祭一并带走。”溪叠指了指在旁边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的血祭,眼神中划过几分无奈。
血祭因为还在成长期,时不时就会无意识的陷入沉睡,为此,有些令人头痛。
值得令人安心的是,这种昏睡是暂时的,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坏处。
唯一不便的也就是,他一旦睡下,若是没有亲近之人唤醒,便会久睡不醒。
花砾并没有把正在熟睡的血祭叫醒,而是制成结界,直接将人架出了流冰大殿。
这下,人都走了,可算是清静下来。
溪叠一挥袖,直接将敞开的大门关上。
随后,又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看到外面翻飞的冰花,无限美好。
深深呼了口气,伸手,指间便出现一块缎帕,伸手便将黎生留在唇瓣上的气味擦掉。
缓缓漫过王座,走到其后的流冰阁内,便躺在了床上。
仰脸看着床顶,眼前不停浮现黎生的脸。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溪叠这么问自己,却在问出口后,闭上了眼睛。
“我们明明没说过几次话,到底为什么……”
啊,这么说来,他跟鲤笙也没有说过几次话,然而,喜欢就是不经意造访,连自己都不知道理由。
睁开眼睛,在迷蒙的视线中,模糊着出现了鲤笙的脸。
只是看到幻影,溪叠的嘴角却无意识的翘起,伸手便要去触碰那虚幻的脸庞,结果,自然摸到的是一片空气。
“我可以对你抱有期待……”
不对,他刚发完誓要一心为北流冰而活,怎么能后一秒就又对鲤笙念念不忘?
溪叠赶紧狠狠摇头,“这是不对的……”
只是希望与思念的话,是不是不算犯罪?
溪叠很快就在矛盾中闭过神过去,时隔十几年的昏睡,像是汹涌的怪兽,将他淹没其中。
而在梦中,溪叠做了个满足了他所有美好愿望的美梦。
“鲤笙……”
笑着喃喃自语出声,以爱之名。
…………
奇澜界。
浩浩荡荡的黑影压境,将本就浓郁的黑夜染上了更为漆黑与浓重的色彩。
仓律为首,丹声在左,身后便是百十人的西国大军。
站在空无一物的奇澜界前,仓律眉头皱紧,身上的纯金甲胄稍稍摩擦,便发出悦耳的旋律。
看着空旷异常的奇澜界入口,开口道:“看来我们来晚了。人已经离开了。”
这个人,自然是指洛爵他们。
丹声也叹气:“这里还残留几分气息,想必刚离开不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