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表情,最后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那行,等她忙完再说吧。”
……
另一边,范桃戈开着车行驶在四环上,晚上六七点钟的四环乌泱泱一片全是红色尾灯,这一点几乎没什么变化。
只有在自己独处时才敢放下方才紧绷的情绪,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尚未被岁月侵蚀的娇嫩脸蛋儿,24岁可不就是这模样么……
再次睁开眼就到了熟悉中有些陌生的化妆间,旁边是多年不见的助理刘虹在叽叽喳喳地嚼舌根,竟是真的回到了六年前。
其实她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个关于未来的梦还是自己真的“穿”回来了,亦或是此时此刻才是真的在做梦。
多少有点庄周晓梦的滋味儿,范桃戈不禁自嘲地扬起了嘴角。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没什么主旨的胡思乱想,瞥了眼来电显示——唐纪锋。
范桃戈先是愣了几秒,盯着手机上的电显眼神讳莫难辨,随后又淡定地按了挂断键。
呵呵,神他妈“唐纪锋”,这个号码的备注在六年后可是“老公”。上一刻还在跟她上演分手大戏。
既然能凭着入睡前仅存的一丝执念回来了,范桃戈是说什么都不想再和这个人扯上什么瓜葛了。
电话铃声没再响起,只是来了几条信息提醒,范桃戈没理,径直开车回到了家。
位于四环外五环里的两室一厅,是范爸爸在女儿18岁时送给她的成人礼,也是范桃戈自从“四年前”和唐纪锋一起去了美国就再没有回来过的家。
走进这所熟悉中又透露着太多陌生的家,范桃戈有些怀念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走进卧室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
如果这是在做梦,就让她溺死在这梦离永远都不要醒来吧。
要是再早一年就更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见父母最后一眼,甚至阻止一场祸事的发生。
在范桃戈23岁那年,范父范母乘坐飞机前往马来西亚度假,飞机失事机毁人亡。
对原来的范桃戈而言这件事仅仅过去一年,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足足的七年,想起来依旧会隐隐作痛却终不如才过一年时那样的夜不能寐。
大抵是近乡情怯,范桃戈回来的第一晚顾不上捋顺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将要面对的是怎样腥风血雨的战场,只来得及追忆一番曾经父慈母爱的幸福时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次醒来,睁开眼睛之前范桃戈都很怕自己会再次出现在那辆停在美国路边的车里,直到确认了自己是躺在床上后才幽幽地睁开双眼,再一次仔仔细细环顾了一圈独属于自己的卧室,范桃戈不禁轻吐一口气——
这种踏实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