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略有些吃惊。
“我居然会练字?!”提起面前薄如蝉翼的临摹纸,他不禁有些错愕。
印象中,上次练字是在高三时候了吧。
高中那会儿,还真的是很喜欢练字的,毕竟那是那段时光唯一可借以消遣的东西。
可是自上大学以来,耳机不离身,手机不离手,消遣娱乐,已经变成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甚至准确地说,没事干反倒显得不可思议,这种环境下,竟重新坐下来临起了字帖,这对于他赵子鹰来说,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来来来,看看本大书法家都写了些什么。”他颇有兴致地翻阅起了这本没有任何印象的字帖。
奇怪了,为什么每一页,都只写了一个字。
他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读,大,学,你,为,什,么,要,活,着。”
他的表情僵硬了,手上的字帖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一股悲愤、辛酸、恶心到了极点的感觉从他的胃里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
恶心!真的恶心!
区区十五个字,竟给了他一种恶心得想把心脏呕出来的可怕感受······
“我去你妈的!”
他猛地抓起字帖,转瞬间把它撕成了漫天碎屑!
一脚蹬碎面前的书桌,他站在弥漫的烟尘里重重地喘息。
“真是该死!突然蹦出这种东西。”
脱掉衣服,换上一件简单的T恤,他就打算出门。
可门竟是关着的。
这样的事情都能让他感到烦躁。
他抓着门把手,一下扯掉了半面墙壁······
······
烦躁。
无法抑制的烦躁。
他在漆黑的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晃荡着。
如黑夜中的一只孤魂野鬼。
“人生何其无聊啊!偏偏我还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醺酒,哎,大男人连酒都不能喝,何其可悲!”他似醉了酒一般地摇晃着,手中提着一瓶矿泉水。
突然,他顿了一下。
“诶,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像是哭声,而且似乎是女生的哭声。
他似醉酒汉一般地摇晃了一下,稍稍分辨了一下声源,似乎是前方左手第二扇门。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
赵子鹰的信条之一就是,男人呵护女人,天经地义。
“咚咚。”轻扣两声,他朗声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没回音,仍然只有低低的呜咽之声。
双眉很有规律地律动了一番,显示出内心的不解。
他还是推开了门。
“不好意思,我进来···喔喔喔喔···”他当真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门后面掩藏的居然是一个机关!
哦,不对,一道延伸向地底的阶梯。
他便毫无警惕地着了道儿,从阶梯上一路滚了下去。
还好阶梯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不然他可能就直接去阎罗殿报到了。
“哇,真是神奇,哪个脑残会在门后面直接打地洞啊!”他揉了揉被颠得七晕八素的脑袋,强笑着站了起来,“牛逼牛逼!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神经病的房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间布置得异常温馨的卧房。
以及卧房正对面挂着的一张婚纱照。
上面的男方正是自己。
“嗯,这个房间的主人真的是别具匠心,独树一帜,把房间建在地底,不仅能躲避陨石袭击,更可以成为某个病毒流行的时代人类最后的庇护所!”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近他的脸皮似乎是厚的有些过分了。
“居然是我的卧室,真是尴尬。”他习惯性地走向窗台,为一盆绿茸茸的植物浇水,“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来过啊,真是奇怪,从小到大也就搬了三次家,怎么会连自己的卧室长什么样都记不住?可是,这里确实有些莫名的亲切感。”
真是奇怪的梦啊······
“哦,对!这是在做梦啊!”他猛地一拍脑门,“难怪了,从头到尾我一直觉得怪怪的。”
突然,他的眼神凝滞在了那颗植物身上。
只见清澈的水落在那植物上,竟变成了血红色,一滴一滴从它身上划过,就仿佛这植物在哭泣一般,哭得太伤悲,以至于落下的只剩下了血泪。
“好诡异的草啊···”子鹰眉头微挑,“我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盆栽,像什么蔷薇啊月季啊玫瑰啊什么的多好,干嘛非要种这么奇怪的植物······”
他不禁一怔,是了,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一看就不吉利的东西。
那肯定是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喜欢。
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是啊,男主人是他,那么,那个女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