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娘茫然地站在原地,突然她感觉到似乎有人用手指在敲打她的肩膀。
她心里想,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在树林中,或者应该说是孤身一人在阵中,哪里会有什么人敲自己的肩膀呢?她忍不住问了一声“谁?”,语音中透露出她此时内心的恐惧。
身后没有人回答,但是却还有人用手指敲打她的肩膀!
房二娘不想回头看,不用看她都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发生,可是敲打她肩膀的那根手指似乎很执着,敲打的速度越来越快,让房二娘不得不看一眼。
怀着恐惧的心情,房二娘慢慢地扭转头往右后方看过去,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漆黑。
突然她感觉到有手指敲打她左侧的肩膀,房二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想往左侧看,可是那敲打她肩膀的手指却敲个不停。
她突然伸出右手往左肩膀上抓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抓到。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钟以后,敲击出现在了右肩上。
房二娘马上伸左手去右肩抓,还是什么都没有,敲击毫不迟疑地出现在了她的左肩上。
这敲击似乎在不停地和她捉迷藏,她抓向右肩,敲击就迅速转移到左肩上;她抓左肩,敲击就转移到右肩上。
房二娘大喊一声“嘿”,同时伸出左右手往左右肩上同时抓,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以后,敲击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现在敲击出现了三处,房二娘双手不停地抓来抓去,也找不到敲击她的那根手指,她甚至突然转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与此同时敲击却依然从身后出现。
这种情况之下,任谁都会觉得恐怖,觉得绝望,房二娘已经是一边哭着一边挥动手臂、转身,想要至少看到这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可是她既看不到对方,也抓不住对方,这让她陷入了疯狂之中。
房二娘又一次癫狂了起来,她毫无章法地挥动手臂,往肩上和头上抓去,不知道她这样发疯一样过了多久,她居然终于抓到了那根不停敲击她身体的手指。
这条手指毛茸茸的,肉肉的,抓住这条手指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因为她没有反应过来抓到的正是那根不停敲击她肩膀和头的“手指”。等到她反应过来之后,再想去抓,却又抓不到了。
她一边漫无目的地抓,一边心里在盘算着这会是什么东西的手指,人的手指绝对不可能;如果说是动物的手指,什么动物会有这样的手指呢?是猴子吗?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就觉得脖子上冰凉,她起初以为是树人的树枝又缠了上来,于是心怀忐忑地摸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摸到的东西黏糊糊的,她举到眼前想要看仔细,发现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是透明的,隐隐有一股腥味。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还没有想明白手指的问题,现在就又新出来了一个问题。
毛茸茸的手指,透明带有腥味的粘液,房二娘的脑袋飞快地转着,思考着种种可能性。
粘液——粘液,突然一种生物出现在了房二娘的脑海中,这是她一生中最怕的一种生物,算是一种昆虫吧。
她脑海里刚刚出现这种生物的影子,就感觉的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和周围似乎格格不入,她胆战心惊地伸手出去,摸到了毛茸茸的一个东西,她“啊”地一声大叫出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一个半人大的黑色蜘蛛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咻”地一下没了踪影。
房二娘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上露出恐怖至极的神色,房传雄从不远处的小路上一路跑了过来。他来的正是时候,如果迟了房二娘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放入了房二娘的嘴里,房二娘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任何醒过来的意思。房传雄把她横着抱起来,艰难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门前,房传雄抬起脚踹开房门,把房二娘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他匆匆往房间的另外一头走去,很快就拿了一壶水过来。
他给房二娘喂了一杯水,搓着手踱着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吴铭仕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房传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没有说话。
吴铭仕却先说了:“你不要怪为师,她要偷玄武流星。”
房传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房二娘,“弟子涂炭生灵,本应有此劫,只希望妹妹可以平安无事吧!”
“你如果不出山——”吴铭仕话说了一半以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本来想说如果房传雄没有因为要帮自己的妹妹而出山,就不会用迷魂阵涂炭生灵,那么他的妹妹也许就没有此劫。
可是他后来也想通了,如果房传雄不出山,可能房二娘早就死了,现在她虽然被吓得不轻,但是至少小命还在。
吴铭仕没有再说话,悄悄地从房传雄的房间里退了出去,也没有和房传雄打招呼。
房传雄现在的心思显然都在房二娘的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吴铭仕的去留,他低着头背着手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脑海中思考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