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场至少有七八十人的襟花,是抢夺自别的代行者。这个数字比我预想地还要高。”
撇开捣乱的苏灵,烛九阴继续说。
詹跃进说道:“原则上讲,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你怎么也说这种话,这是明枪暗箭的问题么?两年前的阎浮会出现在这种问题么?”
“九哥,谁也回不去两年前。”
“……那我也不该回来?”
詹跃进一时无言。
赵剑中横了烛九阴一眼:“你这次回来的要求十有八九我都答应了你,你非要在小安的灵前说这种话么?”
烛九阴摇摇头:“我没意思争,之前和您说的那些只是看不惯,您喜欢就改,不喜欢就算了。但小安的死,我一定要一个说法。”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转而看向桌上一个充斥金色溶液的罐子。
罐子中是半只头颅,粉色的脑组织清晰可见,一只花白的辫子死蛇一样盘在罐子底下。半张苍老癫狂的面孔在翻涌的气泡中狰狞地笑,双眼死死盯着几人。
恨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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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丘绿荫,黄土路交错连绵山脉,山头上纷飞的纸钱落向大地,眼见棺椁下葬,立碑合土,数百人的庞大队伍默然无语。
烛九阴最后洒了几瓶满是英文的洋酒到坟前,默然回到队列中,与赵,苏,詹并列。
“我知道各位很多人,从来没见过这位倮主,更谈不上悲悼。只是有些场面总要做,人不由己。”
赵剑中如是说道。
“不少人都收到风声,阎昭会要改制,这的确不假,从今天开始,阎昭会不在北京办了,以后的会场入口,就在这儿”
赵剑中话音刚落,周遭的一切突然像黑白相片似的,褪掉了所有眼色。
狸力。
一名穿着时尚夹克,打耳钉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半蹲到地上,右手探入泥土中,只见山脚下林丘翻卷起伏,万鸟惊飞,虫兽奔逃。地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条鹅卵石子铺就的蜿蜒小路贯穿灰暗的群山,大伙还能见到远处的洛阳老城区,只是色调仍旧灰暗。
所有人的耳边都传来了忍土的声音。
“你发现一条公共通道:闲土。开拓人:赵剑中。命名人:赵剑中。”
闲土:通向阎浮根茎中某个巨大会议厅的公共通道,所有阎浮行走都可以进入,每次开启闲土,会毫无规则地借道某一个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存在的偏远的小型果实当中,阎浮行走会随机出现在果实中,对流层内任意一个密度相差不大的位置。
赵剑中开口道:“阎昭会一共五百零一个位子,坐满一半的时候,我会正式开始会议。全部坐满,我会关掉闲土,会议一共会进行十二项决议的公投,当时在场的人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投赞成票,则决议通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
话虽然这么说,可赵剑中很显然没有给任何人提问的机会,而是一马当先地走向石子路,并直接消失不见。
其余的人也依次走入鹅卵石子路中消失。
李阎眉头大皱,没有着急步入其中。
这样的规则和他原本想象地完全不同。这是把在场的人,无论是还没到代行者的八极行走,还是老牌的六司强者都放在一起进行筛选,完全不讲道理。更要命地是,在阎浮果实中,行走之间私人恩怨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在场有类似忧虑的人显然不止李阎,很多人的反应比李阎要激烈很多,可阎昭会中稳居三席以上,那些顶尖的七宫,甚至六司级别的代行者,却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很显然他们早就收到了一些风声。
名叫赵河的代行者来到查小刀的面前:“我之前说的话仍旧有效,你考虑清楚。”
说完,他也走向石子路消失不见。
查小刀面向李阎:“怎么办?”
“能怎么办?难道回家吃饭么?”
李阎显得忧心忡忡,更让他担心地,其实是阎昭会众人对丹娘的敌视。
他本来以为,六司级别,原本稳进阎昭会的的丹娘即便受到诘问,也应当是相对柔和的,非武力冲突的内容,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如此。这种形式太容易上升成为小组织间的对抗。
加上二席位置的稀缺,让孤立的丹娘更容易受到针对。
李阎一瞬间无比强烈地质疑起赵剑中的用心。
只是他不知道,决定用这种方式来重新打造阎昭会的名单,是十主之间相互角力,彼此妥协的结果,至于有谁无辜受创,只能说是殃及池鱼。
一只柔软热乎的手掌突然攥了李阎的手心一下。
丹娘在李阎耳边轻轻说:“尽快想办法找到出路进入会场,别为我分神,我应付得来,相信我。”
李阎刚要张嘴,丹娘转身消失在鹅卵石路上。
几乎在同时,几名人影不约而同地踏上鹅卵石路、
李阎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