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谢大知晓柳福儿担忧什么,开口道:“那孩子虽然憨,却不傻。”
“咱两这般,便是他阿娘都没感觉,他却觉着不对。”
“刚才还问我,是不是吵架了。”
谢大想起狗蛋一脸小心,想要劝架,又无从劝起的模样,失笑。
“那就接来吧。”
柳福儿跟狗蛋接触极少,但她相信谢大的判断。
谢大笑着点头。
第二天一早,果然出门。
傍晚时,狗蛋背着个小包袱,跟着谢大颠颠进门。
见到柳福儿,狗蛋张嘴就叫阿嫂。
柳福儿笑着点头,端着才刚洗好的才去厨下,才要去屋角。。
“我来,我来,”狗蛋赶紧把包袱卸了。直奔那边的柴火堆。
抱起一大抱,就奔厨下。
柳福儿只好跟他进去,结果看到他正在生活。
手法之熟练,完全可以甩她几条街。
柳福儿索性转去一边切菜。
谢大却过来,道:”你去歇着吧,这些我们来就好。”
柳福儿本也不大喜欢这些,闻言便收手回屋。
把狗蛋扔下来的包袱收拾出来,装到箱笼,摆去厅里一角。
到此时,她忽然想到个问题。
这家里,一共就三间屋。
本来,一间他住,一间她住,外加一个厨房。
现在多了个狗蛋,那他们要怎么住?
柳福儿纠结了下,便放下了。
对于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军队急行军的她来说,就是住在一间屋里,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
当晚,谢大果然跟柳福儿提及睡觉问题。
柳福儿很是干脆,直接表示他住屋里,狗蛋睡外头。
谢大梗了下,低声道:“就这两天,最迟后天,我便会跟冯郎君去冯家。”
柳福儿点头。
翌日,天才刚亮,船主就登门了。
狗蛋迷迷糊糊的起来,开门。
船主看到他在,有些惊讶,片刻又反应过来。
“你就是那个兄弟?”
狗蛋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只摇晃着脑袋,朝里面喊:“是船老大。”
谢大从临窗的榻上起来,边套外衫,便往外走。
柳福儿穿上外衣,先把榻上的被褥收拾了,才去收拾床榻。
厅里,船老大和谢大的话音传来。
柳福儿立在门边听了大概。
等到船老大离开,谢大从外面进来,道:“我走了。”
柳福儿微微点头,低声道:“万事小心,务必维稳,不可冒进。”
“放心,”谢大咧嘴一笑。
柳福儿却没法放心,她拉住谢大,声音微厉:“冯郎君不是个傻子,他家里人更不是。“
“你这一去,就等于孤身入狼窝,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谢大正了正神色,“我向你保证,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柳福儿缓缓松开手指。
谢大笑了笑,道:“有事让狗蛋寻我。”
柳福儿再次点头。
谢大转去衣柜边,收拾几套换洗衣裳,出门。
柳福儿一直送他到门口,方才回转。
狗蛋跟在边上,见她脸色不好,便道:“阿嫂,你放心吧。”
“大兄说了,过几天就回来。“
柳福儿笑了笑。
以谢大的本事,几天时间已足够他查清那人身在何处。
到时定然不会再留。
可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担心。
那人的本事实在古怪,真真是伤人与无形。
这等杀器绝不能让其活着。
谢大跟刘家有仇,冯家当家的是跟刘家一条心的,当年定然没少在其中为祸。
谢大又特地把她打算用作传声筒的狗蛋弄来跟前。
说是传话,但其目的,大抵是要充当护卫一职,待到事起之时,送她出去。
柳福儿绝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以为,她必须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把这件事防患于未然。
柳福儿心情沉沉,回去屋里,再没出来。
狗蛋站在院里琢磨了会儿,跑去厨下做饭。
又两天,傍晚时,谢大抽空回来。
打发了狗蛋,他低声道:“他不管家里事,对那人的事并不知情。”
“不过我打听到,前些日子,冯管家忽然命人修缮了城外的庄子。”
柳福儿目光闪了闪。
谢大道:“我怀疑,人在那儿。”
“在哪儿?”
“你不能去,”谢大道:“太危险了。”
“各自分工,”柳福儿按住他,侧头看了门边,压低了嗓音,道:“你在里,我在外,如此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