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气极而笑。
裘亦年及弱冠,以文采被人熟知。
后娶刘家旁支女,进而进入刘家掌权人的眼中。
他不晓得其懂不懂兵法,但他可以肯定,此人要是全盘接手,照其现下的状态,定会出兵。
就他了解,还没有人在平原之上能打过梁家。
他可以断定……此战必败。
但这又与他何干?
他撸下虎符,要交出去。
“将军,”立于下首的孙都尉急忙拦下,道:“不能啊,梁家还在城外虎视眈眈,你若就此撒手,那我等可该如何是好?”
韩将军手一顿,看向恳切看来的部下,握着近百斤长枪都稳稳的手,微微颤抖。
裘亦很不满,他盯了眼那人,冷声道:“令行禁止,孙都尉莫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家的兵了?”
孙都尉耷拉下脑袋。
韩将军思忖片刻,重又握住虎符道:“还请裘大人宽容些时日。”
“你,”到手的虎符就这么被拿走,裘亦忍不住恼了。
“两个月,”他道:“时间一到,我便交与大人。”
“不可能,”裘亦瞪起眼睛。
“大人,”韩将军道:“梁家军是北方兵士,不习惯南地潮冷气候,待到冬日,不必我们动手,他们也会自行退去的。”
“你是在与我说笑?”
裘亦不善的眯眼道:“说到冷,还有哪儿比边关还冷?”
他嘴上说着,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姓韩的就是想霸住兵权不放。
“北地与咱们这边的冷不同,”韩将军是去过北面的,那里干冷,只是冷在面上。
这里的冷却是冷到骨子里,便是穿多少层,也还是冷的哆嗦。
他是南地人,习惯了,但北地人过来,却是受不住的。
就如他受不住北地的冷一样。
裘亦冷冷看他。
见他紧握虎符不放,便知今天是要不到了。
他也是个明白的,知晓凭着自己,镇要跟韩将军闹僵了,没准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