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管事极快的抹了下眼睛。
崔三郎笑了笑,眼望黑了大半的庄子,道“其他叔伯呢?”
“已经送走了,”于管事努力平复心情。
三人绕过前院,来到角门。
崔三诧异抬眼。
于管事打开门,指了泊在阜头的篷船,道“那是那人一早备好的,他留了话,说等你们到了就立刻走,万万不得耽搁。”
“那他们可有说自己?”
崔三追问。
于管事摇头。
崔三一默,转头看父亲。
崔族长面色沉凝,显然与他想得一样。
于管事却不管那些,在他心里,自家老爷郎君最为重要。
他快步来到篷船边,道“老爷和郎君来了。”
篷船轻轻一晃,一个人影从篷里钻出。
见到两人,他搭上搭板,示意两人上船。
崔三看他一眼,见是陌生面孔,便看于管事。
于管事凑到近前,低声道“这人是跟着船留下的。”
崔三了然。
他扶了崔族长上船,转头道“你尽快安排家眷,与我们汇合。”
于管事一愣,片刻又欢喜起来。
他连连点头,没口子的道好。
那人已撤了搭板,手握着船杆轻轻一撑。
船便悄然无息的离了阜头。
于管事立在阜头,看了半晌,才转回门里。
随着一声当啷的栓门声,夜重又恢复早前的寂静。
而在水面上,水波随着撑杆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崔三坐在撑杆汉子身后,道“今天护我们出城的,可是你同伴?”
汉子低应了声。
“那你可能知晓他们情况?”
崔三问。
“不能,”汉子答得干脆,手下划得越发利落。
崔三垂下眼,望着月光倒影的水面。
圆月随着波纹荡漾,逐渐破碎得不成样子。
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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