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接下来便好说了。
娄大这群人好歹也是跟着梁二冲锋陷阵过的,临阵对敌照比峡州城里的那些花架子可强上许多。
两个冲锋不到,便把城里的兵士收拾得清洁溜溜。
坐在城东的府衙里,山小郎来报,“郡守见势不妙,以带着家眷从北城门溜了。”
“走了也好,”柳福儿的目的就是占了这里,至于那位北上的郡守,想来是要去投奔亲家。
她也想看看,襄州郡守到底是何态度。
若是可以,她也无所谓再占一城。
娄大捧着一大摞书卷过来,道“城主,这是峡州的户簿和田册。”
柳福儿瞄了一眼,顿感头痛。
她指了稍远些的案几,道“先放那儿吧。”
娄大转头去搁东西。
柳福儿瞄了眼山小郎,道“你把这些整理出来,等来了人好交接。”
“我,”山小郎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是你,”柳福儿板着脸道“怎么?不愿意?”
“怎么会?”
山小郎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头痛的转去案几之后。
柳福儿满意点头,道“这些事情你早晚都要接触,早些熟悉,与你只有好处。”
山小郎呵呵,纠结着眉头瞟柳福儿。
心里暗道,当他没看到她头痛的样子吗?
柳福儿眼力好,没有错过他幽怨的小眼神。
不过为了自己不受苦,她决定眼不见为净。
出了厅堂,她沿着游廊往后去。
这里的郡守并没有单独开辟府邸,只把后堂的五间院落修葺一下,便做他与家眷居住之地。
绕过两到月洞门,柳福儿进了正院。
兵士们正在收拾屋里的物什,见她过来便拱手行礼。
柳福儿略一颔首,转眼看堆了将近半个院子的箱笼,道“还有多少?”
“差不多了,”葛大抱着个很不起眼的小匣子从里面出来。
“这是,”柳福儿诧异。
“这是我从夹层找到的,里面都是些书信。”
葛大将匣子递到柳福儿跟前。
柳福儿调了下眼,拿过匣子,打开来。
内里皆是拇指粗细的竹节。
她拿出最上面的一个,打开来。
一眼扫过,她微微抿起嘴角。
“可是哪里不妥?”
葛大低声询问。
“没事,”柳福儿立刻察觉自己表情不对,忙露出淡淡的笑。
她抱着匣子,往正堂去。
葛大看了看同样望来的兵士,道“抓紧些,天黑之前,务必把这里收拾妥当了。”
众人急忙应声,继续忙手里的活计。
葛大想了片刻,紧跟着去追柳福儿。
不想才走过一个月洞门,便看到柳福儿坐在廊下的竹椅,一手扶着匣子,一手继续看内里的来信。
他赶忙束手躬身,立在跟前。
柳福儿搁了手,道“你这就动身去趟邠州。”
“汪四郎的兄长就在那里,你与他接上头,告诉他,我会在这里拖住襄州这边的人。”
葛大眨巴几下眼,不明所以的看柳福儿。
“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了。”
葛大领命,准备要走。
柳福儿道“这边一收拾妥当,我就会把粮草给他送去,让他不必有后顾之忧。”
葛大拱手,见柳福儿再没吩咐,便阔步离开。
院落重又变得空荡。
柳福儿缓缓合上匣子,心里低呼了声好险。
幸亏她先动手一步,不然汪大与这边勾结,把山南拿下,便可以直取剑南。
若皇帝落入他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柳福儿站起身,重又返回正堂。
山小郎正忙得满头大汗,见柳福儿进来,顿时眼冒亮光。
柳福儿呵笑,转去他身边,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山小郎转头,见柳福儿研墨铺纸,一副要写信的模样,顿时失望不已。
他恼火的盯着面前如小山的书册,紧了紧手里的笔,用力的蘸了下墨,在册子的某处重重圈了大圈。
成都府馆驿旁,不远的客舍里,梁二很是严肃的道“情况如何?”
郎中捋了捋胡须道“大将军的伤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梁二松了口气。
郎中开了药方,递给他,道“将军年事已高,旧患又时有发作,此地湿热太重,实不利于他将养。”
梁二点头,示意兵士送郎中离开。
夜半,他悄然来到馆驿中布置最为讲究的一间院落之中。
才刚进去,就听梁帅似自言自语的道了句进来。
梁二脚步微顿,推开门进去。
屋里,梁帅一手打着赤膊,其上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