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软了。
她叫了桑麻起身,立去一旁。
门边,早前盯梢的小丫鬟一直偷眼瞄着。
当看到这一幕时,她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夜幕很快拉开。
宁氏上了年纪,加上今天又与柳福儿交锋,没等平常时辰,便要歇了。
桑麻周到的扶着她歇了,又反复查了当晚的值夜,方退去外面。
院子里,所有的灯烛都随着宁氏的安歇而次第灭了。
桑麻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如从前一般的盥洗躺下。
待到夜半,她忽然翻身而起,如一只幽灵悄无声息的来到后面的一个角门旁。
她先是蹑手蹑脚的来到两步开外的值房。
屋里传来时高时低的呼噜声。
她听了片刻,确定屋里的婆子睡得正熟,才推开并没有闩的大门。
值房的屋子十分的窄小,除开一张窄仄的榻外,就有两尺左右的空隙,且还被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满满。
屋里光线很暗,只有月光透过厚厚的窗纸,映照进来的一点朦胧微光。
根本不足以照亮。
桑麻立在那里片刻,最终折返。
屋里,婆子翻了个身,没出两息,呼噜声再次响起。
桑麻无声无息的折返回屋里,重又上了床榻。
两步外,明显小了几分的床上,有人道:“桑麻姐姐,我想去方便。”
桑麻心里咯噔一下,佯作平静的闭上眼道:“那就去。”
那人显然不太甘心,又道:“你陪我好不好?”
桑麻皱眉,很是不耐烦的道:“谁叫你不早说,我才刚去过。”
邻床安静了一瞬,很快传来窸窣声。
那人下了床,摩挲着点着灯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