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的酒喝干,他有些摇晃的将瓮摆在案几之上。
桑麻转眼,见他眼神迷离,方才露出点笑意。
她举了杯,道:“王管事豪气,我作陪一杯。”
王管事咧了嘴,呆呆笑了笑。
桑麻亲自执壶,给自己和他皆满上,道:“适才是我轻狂,王管事莫要见怪,这杯便是我赔罪了。”
她站起来,恭谨一礼,仰头将酒干了。
王管事急忙起身,陪了杯。
桑麻浅浅一笑,道:“我酒量浅,实不能陪着多饮,且明早好须服侍夫人起身。”
管事趔趄着起来,明了她必须要在宵禁之前返回内院,便道:“娘子尽请自便。”
桑麻淡笑,手指一转,在他摇晃着要送之时,手指一转,将他的杯子藏于袖中。
快步进了内院,她身形一晃,闪进暗影之内。
一路疾行,她回到正院,才要从边上的角门进去,就觉肩膀一沉。
一瞬间,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紧紧的捏着杯子,感觉手里的汗湿。
肩膀上的手还留在那里,很是笃定。
桑麻的脑子前所未有的冷静,她安静而迟缓的转了身。
身后,不到一步的距离,一人如幽灵一般的立在那里。
桑麻心头讶异自己竟然不曾发现的同时,又冷声喝问:“谁?”
来人低笑了声。
桑麻记得他的声音,心头顿时一松,道:“这时候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答:“我若不在,你要如何处置那杯子?”
桑麻紧了紧手指,将杯子递了过去,道:“现在管事应该已经发作了,你赶紧把这个处理掉。”
那人拿过杯子,转头走了。
桑麻一直盯着他背影,确定他已走远,且并没有人发现,才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