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徐四以眼神阻了徐大。
徐大这才想起,这里算是梁二的地盘,若是哪句话说得不对,保不齐那混账瞬时就翻脸变卦。
到时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兄弟两回去自家院子,徐大这才怒斥一声“竖子,竟然如此欺我。”
徐四倒了杯温浆,等徐大消了些气才递过去。
等他喝了些,才道:“好在梁二答应出兵,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徐大端着杯子,明了徐四之所以让了又让,为得便是要赶在侯泰来前开拔,最好已经开战。
吉州往东便是洪州,再往东便是衞州,那里距离江南已十分的近,几乎只一个夜晚便能抵达。
若两地都能被徐家拿下,就等于两面围住江南。
加上临水一面,就是三面。
照这个情况下去,江南迟早变成徐家的囊中物。
想来这种情形吴家也想到了,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加入联军,为得便是尽量阻止这种情势发生。
现在他们和吴家争得就是时间。
对此情况,梁二并非不知。
只是他觉得吴家实力有限,江南偏居一隅,便是得了吉州,中间还隔着洪州、衞州,这两城但凡哪个被徐家得着,吉州都落不到吴家手。
再有他一早就与徐四有约,加上得衡州的情分和卫五那事,梁二心里还是偏向徐四。
入夜,郑三来报,粮草和甲胄已经就位。
甲胄他都挨个检查过了,都是好东西,里面并没被人动手脚。
梁二点头,道;“让兄弟们准备好,子夜之后,大军开拔。”
“这么快,”郑三有些吃惊。
梁二睨他,道:“收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赶紧还了?”
郑三挠着后脑勺,大步流星的跑了。
梁二来到桌案后,看摊在上面的地图。
既然要出兵,那就要快。
尽最大可能打刘家个措手不及。..
若是顺利,没准还能在缴获一批东西。
想到这些,梁二心头一阵火热,研究地图的热情越发的高涨。
时间在他的研究中不知不觉流逝,很快便到了时间。
几万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出城。
此时,二十里外的刘家军还在酣梦之中。
负责打探城里情况的刘家哨探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两张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他努力睁眼看了看乌压压的城墙,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眯上一会儿。
忽然,他面色大变,手急忙往衣襟里摸。
身后,一阵细风刮来。
哨探只听得一声骨头脆响,而后便就再没有知觉。
一个黑影从树上灵巧落下,与守在下方的同伴快速向前。
天色微明,刘家大营里,伙头兵提着桶子懒洋洋的去附近的河边汲水。
才走到半路,便看到浅浅的河边以匍匐方式缓缓逼近的大军。
火头兵吓得脚软,尖声叫着,“有敌军,有敌军。”
大营里,负责把守的兵士正准备换岗,听得这变了调子的呼喊,顿时精神起来。
梁二见形状败露,索性也不掩饰了,直接命大军疾行,直奔大营。
就在这时,守营的兵士正往那边望来。
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大家都是一愣。
主帐里,刘大郎掀开帐篷,一边系着甲胄一边道:“在哪儿?”
兵士往伙头兵所在方向指去。
刘大郎眯眼望着严阵以待的梁家军,背脊一阵泛凉。
那可是几万大军,竟然可以无声无息的靠到如此的近,就连守营的兵士都没能发现。
这是多么严明的军纪才可以做到。
一瞬间,刘大郎在心里将梁家军对自家的威胁再提了提。
只这片刻,贾先生和一众旅帅等人皆奔了过来。
看到距离如此之近的敌军,众人皆色变。
贾先生环顾周围明显陷入慌乱的兵士,低哼道:“大郎君,还是整军后撤吧。”
刘大郎顺着他目光看了圈,明了贾先生顾虑。
梁家军的突然而至,使得军心溃散,若仓促应敌,此战必败。
刘大郎立刻喝令全军拔营,同时吩咐亲兵把囤积的粮草和辎重全部烧了。
便是拿不走,也绝不便宜梁家。
水边,瞭哨探得刘家军异动,赶忙回禀。
梁二轻扯嘴角,手臂轻扬,淡淡的道了声“杀。”
郑三咧嘴,高扬佩刀,向后喝道:“杀。”
众人鼓足了力气大喝一声杀。
杀意随着这一声呼喝,如潮汐直拍刘家大营之中。
惊得本已生出离意的刘家军皆心慌胆怯。
贾先生等人急忙扶了刘大,章将军牵来他坐骑。
刘大转脸,望着正朝大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