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汪家与朱家的交战之地,因着梁大来时的低调,导致汪二郎完全没有想到与自己对敌的竟然是梁家军。
他遥望了眼远处,咬牙喝令兵士们务必将其挡住。
好在他麾下兵士几近梁家军三倍之多,一时倒也落不到下风。
但梁家军的骁勇,不是浪得虚名。
几个短距冲锋后,朱家兵士便见了大面积伤亡。
汪二郎忙命人向后方以及侧翼的汪大郎求援。
汪大郎此时也跟朱家军和骁骑营打成一团。
只是相比汪二郎的吃力,汪大郎就要轻松许多。
接到求援,汪大郎想了想,只回道:“知道了。”
传令兵静等片刻,也没听到汪大郎发兵,便道:“大郎君,二郎君此时凶险十分,还请大郎君施以援手。”
汪大郎拧着眉头,道:“我说知道了。”
他声音又冷又急,俨然拒之千里之外的姿态。
兵士心知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说服汪大郎,便只得打马疾奔回去。
后方,叔伯们听说汪二郎情况,倒是立刻派了兵士过去。
新加入的几千兵士填补了被梁家打开的空缺,两军重又陷入了拉锯战。
传令兵这时过来回报,听说汪大郎袖手,汪二郎虽然有所预料,还是难免心冷。
他冷冷看了眼汪大郎坐在方位,复又望向朱家大营,手臂轻扯缰绳,嘴角冷淡一笑。
也罢,既然他不认自己这个兄弟,自己又何必顾念太多。
汪二郎喝令传令官,以且战且退的阵势向后撤去。
梁大打得正兴起,眼见退去,他沉吟片刻,并没有孤军深入,反而喝令兵士向右翼的骁骑营靠去。
江远正在勉力支撑,忽然感觉攻势一缓,他转过脸便看到梁大等人。
梁大示意车二率领跟前的亲卫往江远跟前靠去。
待到汇合,他策马来到一旁,与同样骑乘着的江远配合。
打退一波攻势之后,江远将长枪侧转与马侧。
梁大将跟前之人解决,转头朝江远呲牙一笑。
江远嘴唇翕翕,半晌他扭过头,什么也没说。
梁二微勾嘴角,策马去前面,继续杀敌。
有了梁家军的大力介入,很快,右翼便现溃败之相。
汪大郎低声骂了几句,一边派人去后方寻叔伯求助,一方面又命人巩固左翼攻势,他带着小队人马去寻汪二郎。
说服他一同包抄,以求将梁家军拿下。
听得汪大郎的提议,汪二郎冷笑,道:“不如大兄先从左翼攻来,小弟等一等大兄,两方一同前往如何?”
汪大郎暗地里咬牙,明了他是记恨自己早前对他陷入险境之时的置之不理。
可若真由他先来,那就意味着他要在承受朱二郎攻击的同时去挑衅梁大,万一汪二郎真要抽手,那他就真万劫不复了。
若不这么做,就等于抛弃左翼的万余人。
他与汪二郎一直都是势均力敌,因此才各不相让。
要真失去这些人,他在兵力上便无法与汪二抗衡,家主之位自然也就与他无缘了。
“可以,”思来想去,汪大郎还是点头应了。
倒不是他信任汪二郎,而是他派往后方的传令官已带着几位叔伯的亲信以及三千兵士过来。
汪二郎同样也留意到。
他朝几位示意了下,便喝令麾下兵士动起来。
汪大郎急忙策马回去左翼,带着兵士一边抵挡着朱二郎的攻击,一边配合着往右翼散去。
鼓点阵阵,催得人精神振奋。
兵士们举着长枪短矛,举着盾牌,弯着劲弓,皆往右边偏移。
梁大反应极快,立刻察觉到汪家的打算,他带着人直奔左边,试图将大军拦下。
另一边,朱二郎最初还有些诧异,但察觉到汪家打算之后,他望了眼汪家大营方向。
脑中念头一闪,便急忙喝令加紧攻势。
如此便苦了两面受敌的汪大郎。
汪二郎冷眼看汪大郎人马迅速折损,迟迟不下令进宫。
汪大郎无奈,只得派人来催。
如此两次之后,眼见汪大郎真的陷入险境,汪二郎才喝令进攻。
两万余人如洪流冲入战场,将朱梁二人营造的局势打散。
远处,一缕青烟缓缓散逸开来。
一直不忘留意着的汪二郎瞧见,顿时兴奋起来。
他策马与前,身先士卒,似乎想要与朱二郎决一死战。
朱二郎眼见汪二郎气势汹汹的奔来,下意识的勒住缰绳。
几个负责护他的兵士立刻环绕外围,将其牢牢护住。
成功吸引了朱二郎后,汪二郎咧了嘴,转而看向正与几个兵士交战的汪大郎,以及杀得红了眼的梁大和江远。
大家的注意力皆停在眼前,谁都没有注意,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