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佯作没有看到,他抄起武器架上的棍子,扬声喝令,“所有人,拿稳你们的枪,跟着我一起来。”
他双腿成弓步,双肩沉稳,轻喝一声,似轻若重的往前一送。
木棍轻颤着弹出,如毒蛇出洞一般。
众人也呼喝着,有样学样。
虽然力道不够,但起码姿势是标准的。
如此跟着打了两遍,梁二收了棍子,命他们自行操练。
他背着手,一边监督,一边喝道:“都给我使点劲,早上没吃饭吗。”
众人立刻加大了力道,将棍子舞得呼呼作响。
梁二虎目圆瞪,但凡目光所及,那里的呼喝声都大了一些。
如此操练一天过后,一头一脸的汗的梁二提了桶水,冲凉。
或许是因着管大几人带领,今天大家的劲头明显高涨起来。
梁二欣慰之余,却也知晓,管大的突然改变不会没有原因。
他简单收拾一番,来到隔壁。
谢大正看书卷,见他过来,便请他落坐。
梁二有些别扭的坐定,道:“你跟管大说什么了?”
谢大将书简放去一旁,道:“不过是讲清楚当下形势,告诉他我的决定而已。”
“你的决定?”
梁二拿眼睨他。
谢大微笑,“早前我之所以决定跟他们来此,便是看中了大郎的本事,不想大郎为助你,离开这里,后又结下渊源。”
他摊手一笑,道:“我这个人有点死心眼,选定了,就不会回头。既然她选了你,那我也只好带着妹子继续跟着了。”
谢大的坦诚和示好,让梁二有些别扭。
他清了下嗓子,想要说点什么欢迎入伙的话,奈何他撂不下面子,怎么也开不了口。
谢大见他一脸的纠结,把心情都表现在脸上,不由笑了。
“我有些明白为何大郎选择与你一处了。“
“为何?”
梁二懵懵看他。
谢大道:“司马有一颗赤子之心。在当下,这颗心已是难得。”
“只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谢大话锋一转。
“什么意思?”
梁二眨了眨眼,有些迷糊。
他自觉已经尽了自己所能,只差把心剖开表心迹了。
谢大道:“我与夫妻之道并不是很懂,只是觉得两人一起,需要磨合的事情还有许多,只凭一颗心是不够的。”
他抬眼,见梁二目光不善,不由便道:“我多嘴,司马勿怪。”
他转而提了桌上的壶,给两人都倒上浆水,慢悠悠的抿。
示意这一话题结束。
但梁二却是听进去了,他放了杯子,又道:“你继续。”
谢大见他面上难掩急切,便道:“柳娘子是个喜欢把心思藏起来的。偏她心还特别软,这就注定了她总给自己揽事。可世上的事情又有几桩顺心?她受了委屈,只默默的受着,这就让人觉得她老实好欺负。”
“世人便是如此,不论什么事都喜欢捡老实的欺负。”
他道:“你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便是她不说,你也该为她想到,并且提前做在前头。”
“比如呢?”
梁二很赞同谢大对于柳福儿性格的剖析,但对于如何办,他真心一头雾水。
娘子说,两人相处是要沟通,但一般都是他坦白,娘子从来都不会说什么。
再有就是,一旦娘子盯着他看,他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完全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谢大想了想,道:“比如,你给她写信固然好,但太流于表面。咱们这坳里别的都少些,野味却是应有尽有。”
“你也说了,柳娘子现在正是补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打些送去?”
梁二挠头。
谢大道:“我以为,就算只是些寻常的鹌鹑野鸡,吃坊市买的和你送去的,她的心情定然不同。”
“我这就去办,”梁二起身。
秋日的野鸡正是长膘的时候,而且这边多山,鹧鸪极多,滋味也是极好。
他可以捕些送去,让娘子尝尝鲜,还可以顺带讨好一下泰水大人。
只是他需得操练,分不得身,但他手下可供差事的人不要太多。
梁二越想越美,脚下的步子也就越快。
他找了王二,点了几个身手轻巧的,让他把事办了。
王二一听顿时两眼冒光,问他:“那我能给姐姐送去吗?”
梁二道:“看你表现吧。”
“你就瞧好吧,”王二顿如打了鸡血,一个高窜出去,寻了孟三和被点到的几个人。
能被梁二记在心里,且单独拎出来交代事情,几人都十分兴奋。
连夜结了细密的之后,待到天色微明,几人直奔后面的山上。
待到暮色微沉,几人连背带抗的,收获不少。
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