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得意扬着眉头,示意再来。
司空八郎朗声一笑,招呼同伴继续。
二十几个健朗男儿扯着缰绳,肆意的奔驰在开阔的球场之上。
世家子们在马术和体能上逊与梁二那队,但他们技巧娴熟,经验丰富,初时的失利过后,迅速调整战术,很快便一分分追赶上来。
时近中午,比赛结束,司空八郎一方仅以三分之差落败。
这样的成绩倒让梁二对这群镇日吟风弄月的家伙们刮目相看。
看台上,几家过来凉棚闲话的贵妇见梁二过来,都识趣的散了。
虞氏笑眯眯的看一头大汗的孙子冲进棚里,直奔柳福儿过去。
赤槿抿住将要漾起的笑意,将布巾塞进柳福儿手里。
梁二赶忙仰脸,示意。
柳福儿没有梁二的脸皮。
她羞赧的看了眼两位长辈,悄悄瞪梁二。
梁二佯作不知,又往前凑了凑。
两人本来距离就不远,他这一动,几乎都要凑到柳福儿脸上。
热热的鼻息以喷来,柳福儿唬得急忙的往后躲。
未免梁二再没皮没脸,她只好胡乱的抹了几下,便推开他。
梁二很不满意,不过看柳福儿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消失的模样,到底还是放过了她。
刘氏眼见儿子这般,都没眼去看。
她递上杯浆水,等梁二干了,便道:“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时辰,等到府里,差不多就是虞氏午歇时间。
豆蔻等一干丫鬟很快动作起来,没多会儿,众人便有条不紊上了马车。
梁二一头钻进柳福儿所做的那辆车里,硬生生把赤槿挤了出去,才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道:“娘子,我刚才打的好不好?”
柳福儿捏了鼻子,一脸嫌弃道:“臭死了,离我远点。”
“哪里臭了,我这是英武的表现,”梁二一脸受伤,一弯腰,直接扎进柳福儿怀里,胡乱拱着求安慰。
“你,我这是才刚换的衣裳,”柳福儿才要惊叫,就想起车厢不隔音,忙把声音压低几度。
梁二得逞一笑,抱住柳福儿,哼唧,“那你说,我打的好不好。”
“好,特别好,”柳福儿现在只求他赶紧起来,让她在下车之前把自己收拾妥当。
梁二却觉得这时的柳福儿特别好说话,便一翻身,歪靠在她怀里,道:“娘子,我好累。”
柳福儿道:“那你起来,我把软褥铺好。”
梁二晃脑袋,道:“我就想这么躺着。”
柳福儿无语,只好双手扶着他脑袋,把膝盖放平,让他躺的更舒服些。
梁二感觉到她的体贴,弯了嘴角。
没办法,娘子太害羞,要想有甜头,只有加倍努力。
马车进了通往内院的夹道。
下了车,正要进门,就见平伯迎来。
平伯拱手,回道:“老夫人,夫人,江陵马家娘子来访。”
虞氏皱了皱眉,道:“就她一人?”
平伯点了点头。
虞氏侧头道:“我乏了,你看着安排就是。”
言外之意,便是不见。
刘氏问:“马娘子在哪儿?”
平伯道:“在东院。”
刘氏吐了口气。
出去一遭,身上难免沾了尘土。
刘氏打算先梳洗一下再说。
梁二和柳福儿下了车,梁二道:“馥郁院离园子最近,家里谁逛累了,正好去那歇歇,别把那些有的没的弄去,没得脏了地方。”
平伯看了眼刘氏,低声应声。
刘氏瞪梁二,道:“人家马娘子到底哪儿不入你眼,让你这么嫌弃。”
梁二撇嘴,道:“她又哪儿好,怎么就入你眼了?”
刘氏被撅了个倒仰,气得不成。
柳福儿忙扯了下梁二,道:“阿娘,我们先回去了。”
刘氏捂着心口,不想看这个脾气上来,气死人不偿命的虎儿子。
柳福儿赶紧拉梁二回去。
待到进了院,两人梳洗妥当,又换了舒服的常服之后,柳福儿道:“如今外面的情形如何?“
梁二懒懒的靠上榻,道:“还能怎样,大兄跟黄二郎死磕,阿耶留在山南,动也动弹不得。”
柳福儿抿嘴,道:“黄二郎还据守帝都?”
梁二点头。
柳福儿微微皱眉。
梁二抬眼道:“怎么,哪儿不对吗?”
柳福儿看他一眼,道:“你赶紧给大兄传书吧,我猜黄二郎该动了。”
“真的?”
梁二坐直了身体,道:“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柳福儿去东次间,将地图摊开,指了江陵,道:“而今他已成气候,自可挥师,越江陵南下。”
梁二面色凝重。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