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吴月娘发现了李白那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立刻把笑容收起,俏脸一整,从手提包里取出毛线,静静编织起来,再也不看李白一眼。
李白也在一旁默默的坐着,绝少开口。
过了一会儿,吴月娘站起来,把编织到一半的毛衣在李白身上比了比。
“给谁编的?”李白诧异的问。
“少管。”吴月娘面泛红晕的抓出一团线,往李白手里一抛,“帮我卷线。”
李白乖乖的抬起双手,把线高高的撑起来。
吴月娘卷了一会,蓦然停了下来,呆呆盯着李白一动一动的手指,奇怪道:“手指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李白笑着回应,手指仍然一曲一直的扣个不停。
十点。
庞春梅化着淡妆,站在路边,撑着雨伞,拎着菜篮,心急的望着腕表。
李白从身后悄悄的走上来,轻轻一吼,吓了春梅一跳。
“哎哟,吓死人家了。”春梅抚胸娇怨着。
李白哈哈一笑,接进菜篮,轻轻搂着二十一寸的蛮腰,慢慢朝菜市场踱去。
“今天怎么迟到了两分钟?”
李白将手腕一抬,笑嘻嘻道:“可能是你太心急了吧?”
春梅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对了对自己的表,恍然道:“原来是我的太快了!”
李白微微一笑,菜篮在手指上不住的发抖。
“李白。”
“嗯?”
“你看我的身段怎样?”
“丰满极了。”
“脸蛋呢?”
“那还用说,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有没有胃口?”
“什什么胃口?”
“娶我呀。”
“咳咳,当然有,不过不过”
“不过我的负担太重了,是不是?”
李白呵呵一笑。
春梅轻轻叹息一声,幽幽道:“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熬出头。”
“快了,快了。”李白安慰着,“再过个两三年,你弟弟长大,就可以替你接棒了。”
“可是”春梅苦眉苦脸道,“两三年以后,我已经老了。”
“哪有那么快?”李白想了想,微笑道,“三年之后,你才不过二十岁,还年轻得很呢。”
春梅依然愁眉不展:“那时,你李白也许儿女成群了。”
“哈哈!”李白脖子一仰,“好丫头,你把我比成猪?”
春梅勉强陪他笑了两声,又叹息起来:“我真担心你溜掉呢。”
李白拍了拍臂弯里的玉手,微笑道:“早得很呢,想那么长远干嘛?”
“对,想那么远也没用”春梅自言自语,“也许有一天来个大脚客人,把我踩死了也说不定。”
“好大的蚂蚁。”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春梅担心的问:“李白,你的手指怎么了,有毛病么?”
“没有,没有。”
午前十一点。
李白匆匆爬上南城的某栋公寓五楼,刚想抬手敲门,房门就已被屋内的人打开。
一个风姿绰约,媚态撩人的女郎,娇嗔的站在里边。
“李白!”那女郎将葱指朝李白一点,展开磁性的喉咙道,“你把人坑死了。”
李白怔了一下,奇怪的问:“是不是昨天舌尖咬得太重了?”
那女郎将玉足一踩,一把将李白拉进去,伸头朝门外扫了一眼,回身扣上房门,怨声道:“你站在门外乱喊什么?”
李白笑了笑,一溜烟似的闪进房里。
“李白,李白。”那女郎追在后,急声喊着,“你的鞋子脏死了,快换下来。”
当她提着双拖鞋赶进去,李白早已躺上床了。
“啊呀,小心别弄脏床单,快脱下来。”
李白将双腿一伸,笑道:“拜托。”
那女郎嘟着嘴,硬是把李白脚上的一双湿底皮鞋拽下来,将拖鞋往上一套,回身提着湿底鞋走了出去。
“玉楼,你怎么给我双高跟拖鞋,叫我怎么走路?”
孟玉楼笑着走回来:“将就点吧,起来走走看,一定好看得要命。”
李白当真怪模怪样的走了两步,只笑得孟玉楼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下来。
“怎么样?”李白怪里怪气的问。
“天哪!”孟玉楼拭着眼泪,“你们男人穿高跟鞋走路,真难看。”
李白将拖鞋一甩,轻轻的把孟玉楼搂进怀里。
孟玉楼急忙扭了扭身子,扭脱李白的怀抱,紧张地摆着手,哀求道:“我这人最怕痒,今天别抱好不好?以免又害得人家笑痛肚子。”
李白一摊双手,又躺了下去。
孟玉楼娇柔地坐在一边,轻声唱起情歌来,歌声低沉,词意感人,听得李白鼻头发酸。
“玉楼,唱首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