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云微微一笑,对朱文道:“你们有多少天不吃荤了,却这般馋法?也不怕旁人见笑。”
朱文秀眉一耸,正要答话。
吴文琪笑道:“人家郑道友,在这冰山雪窖中参修多年,一尘不染,何等清净。被我们一来扰了个够还不算,索性不客气闹得一片腥膻,也不想想怎么过意得去?我们可算是恶宾……”
朱文笑着揶揄道:“你和大师姐,都是一般的道学先生,酸气冲天。像我们这般行动自然,毫不作伪,多好。你没听郑道友说,她从前也喜欢弄来吃过,煮鸡法子还是她出的呢。你这一说,连主人的一番盛意都埋没了。”
齐灵云道:“你又拉扯上我作甚?你看,那鸡已熟了,请去吃喝吧。”
朱文、周轻云闻言,走过去揭开盖石一看,一股清香直透鼻端,石槽中冰雪已化成一槽开水,十只肥鸡连毛卧在里面。
两人提起鸡的双足,轻轻一抖,雪白的毛羽做一窝脱下,露出白嫩鲜肥的鸡肉。
除八姑久绝烟火,齐灵云也不愿多吃外,算一算人数,恰好七人,各分一只,留下三只与紫玲姐妹和齐金蝉。
各人用坚冰凿成了几只冰瓢,盛着那凉沁心脾的美酒,就着鸡吃喝起来。
朱文、吴文琪、周轻云、司徒平,都吃了一只。
齐灵云只在周轻云手中撕了一点,尝了尝,便即放下。
………………
大家吃喝谈笑,到了半夜,一幢彩云从空飞下,紫玲姐妹同齐金蝉由峨眉飞回。
说是到了凝碧崖,金蝉先去取来乌风酒,与李英琼、申屠宏服了,又由寒萼用宝相夫人的金丹,为李、申二人周身滚转,提清内毒。
再由金蝉去找芝仙讨了生血,给二人服下。不到一个时辰,双双醒转。
李、申二人,原本要随紫玲姐妹带回,同破青螺。紫玲因见二人形神委顿,尚须静养,再三苦劝。
李、申二人虽不愿意,一则紫玲不肯带她们同来,神雕佛奴又未遣回,即使随后赶来,也赶不上,只得罢休。
李英琼便请紫玲回到八姑那里,急速命神雕飞回。又请灵云等人破了青螺魔宫,千万同诸位师兄师姐回去,以免二人悬念寂寞。
金蝉又见着芷仙,她每日有猩猿陪伴用功,无事时随意闲游,过了两天,也就惯了。
灵云闻言,便向紫玲姐妹称谢。仍恐李、申二人于心不死,决定破了青螺,再命神雕回去。又恐神雕见主人不来,私自飞回,便唤了下来,嘱咐一番。
谁知神雕一见主人不来,又传话叫它回去,哪肯听灵云吩咐。
灵云刚嘱咐完,神雕只把头连摇,长鸣了一声,冲霄飞起。那只独角神鹫也飞起来,追随而去。
灵云知道,神雕奉白眉和尚之命,长护英琼,相依为命,既然它不肯留,惟有听之,也就不再拦阻。
不一会儿,神鹫飞回,向着紫玲不住长鸣。
紫玲听得出它的鸣意,便对灵云道:“那只神雕真是灵异,它对神鹫说,英琼妹子尚有灾厄未满,它奉白眉和尚之命,一步也不能远离,请姐姐不要怪它。刚才我在峨眉,也见英琼妹子煞气直透华盖,恐怕就要应在目前呢。”
灵云等人闻言,都颇为担心,怎奈难于兼顾,只得等到破了青螺之后,回去再作计较。
朱文已将石槽中留与三人的雪鸡,连那寒碧松萝酒取出来,给三人食用。
金蝉、紫玲、寒萼,连声夸赞味美。
大家又谈了一阵破青螺魔宫之事,然后各自在石上用起功来。
深夜,齐金蝉和朱文缓缓睁开眼睛,相视一笑。
原来,这个“齐金蝉”,是由李白幻化而成,而“朱文”则是爱丽丝。他们要获取雪魂珠,又不想伤害峨眉小辈,所以才幻化为齐金蝉、朱文的样子。
其实,真正的齐金蝉和朱文,正躺在某个隐蔽之处沉睡,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
第二日中午,八姑的友人白水真人刘泉走来,由八姑引见众人。
行完礼之后,八姑问起刘泉,知道那晚他在林中跪求到第二日,虽然跪得精疲力乏,因为想用至诚感动穷神凌浑,一丝也不懈怠,反而越发虔敬起来。
刘泉直跪到三更将尽,凌真人忽然带了四个少年男女出现,一见便答应收刘泉为徒。
由凌真人用缩地符,命刘泉将四个少年男女,送往峨眉凝碧崖内,交与李、申诸人。
又命刘泉将人送到后,回来往玄冰谷对灵云等人说,明日便是端阳,魔宫内虽有番僧等布下魔阵,自有凌浑去对付它,无须多虑。
一交寅末卯初,先是赵心源按江湖上的规矩,单人持帖拜山。
又命金蝉借用紫玲的弥尘幡,随刘泉去见心源,装作心源持帖的道童,紧随心源同几个剑术稍差之人,随身护持,一遇见危难,就立即用幡遁去。
而铁蓑道人、黄玄极等人,也都各有分派,随后动身。交手时,五鬼天王尚和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