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莱被邪气附身,虽仗佛光法力,不曾侵害真灵,但是妖蚿神通广大,诡诈百出,所用邪法变化无穷,既然用女色不能迷惑他,又生别的幻象。
由此起,突变作大风扬尘,罡风刺体,吹人欲化,七窍五官皆被堵塞,几乎闷死。
接着,又是骇浪滔天,海水群飞,身陷汪洋万顷之中,压力绝大,身子几乎被压扁,海水如百万钢针一般满身攒刺,奇痛无比。
他刚刚忍受过去,又是千百火球当头打到,互相一撞,纷纷爆炸如雷,化成一片火海,人陷其内,毛发皆焦,周身皮肉烧得油膏四流,焦臭难闻,痛苦更不必说。
钱莱定力本强,已经省悟前者俱是幻象,先还咬牙忍受。后来索性拼受诸般苦痛,千灾万难,认作当然,只把本身元灵牢牢守定,丝毫不去理会。
每经一次苦难,无形中道力随以加增,只一入定,便即化解。
可是,每换一次花样,所受也更残酷。
先还要受上好些时苦痛,才能躲过一难,刚刚安宁,心神又把握不住,禅功稍一失调,危害立即上身。
最厉害的是,他受着苦难时,心神还要摇荡,似欲飞扬出窍,不知要费多少心力,才得脱险。总是宁息时少,受苦时多。
到了后来,痛苦虽然逐渐增加,解除却比先前容易,渐渐安宁之时较多,痛苦之时越少。
虽幸最危险的关口已渡过一大半,但是这类风火炮烙之刑,虽然是个幻象,事过境迁,人还是好好的,若无其事,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但当其入幻之时,那罪孽也真不好受。
似这样百苦备尝,也经过了好几天,除本身元灵未受动摇外,心身实已疲惫万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隐秘之处,李白也受到这种残酷的幻象折磨,不过他有魅魔爱丽丝帮忙,完全不受影响,并且用幽冥鬼手来吸收这些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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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蚿见钱莱小小年纪,连经邪法侵害,毫不为动。
到了后来,钱莱的元灵忽然出窍,由命门中往上升起,被一股祥霞之气冉冉托住,趺坐其上,离头只有尺许。
妖蚿以为,对方肉身受不住幻景中的折磨,元神已受摇动,离开本身,不过根器道力尚还深固,未受迷惑。它立意吸取到口,正在加功施为。
哪知钱莱千灾百难之余,竟然大彻大悟,已超佛家上乘正觉,物我两忘。
元神出窍以后,便静静地停在头顶上面,仿佛具有金刚降魔愿力,一任妖蚿邪法危害,千变万化,直不能动他分毫。
妖蚿素性凶横刚愎,想到的一定要做。它虽看出钱莱的元神宝相庄严,神仪莹朗,并且元神已经离体,痛痒已不相关,情欲十三魔头都无法侵害,但到口馒头,心仍不死。
它运用全力,志在必得,哪知一开始便遇见这么一个定力最高的对头。这一耽误拖延,便过了好些时日。
等到它发现事不可能,转向李白进攻时,更加对付不了李白。
妖蚿大怒,不想再遂污欲,拼耗元气,施展玄功,猛下毒手,只想把对方吞下去,但钱莱和李白的抵抗能力已经越来越厉害。
这天,妖蚿正以全力施为,忽然瞥见钱莱顶上佛光似金花一般爆散,灵雨霏微,宛如天花宝盖,倒卷而下,刚把肉身护住,元神佛光一瞥全隐。
再看,钱莱还是好好的趺坐当地,二目垂帘,满脸祥和之气,神采焕发,已经安详入定。那先前附在他身上的一丝邪气,竟被荡退,并为佛光消灭大半。
由此起,对方身上好似有绝大潜力发出,再也不能近身;却又看不出一点迹象,连先前护身佛光都已不见。
妖蚿试着再施展先前邪法幻象的欲关六贼,以及水、火、风、雷、金刀、炮烙之刑,都无所施威,比起方才对方忍痛苦熬的情景,相去天地,这才绝望。
妖蚿见钱莱在光幕环绕之下,又无法去进攻,除用幻象诱惑愚弄之外,别的邪法全无用处。
而在李白面前,有一股专门克制自己的毒龙香,非常厉害。
对方如不受愚中邪,自行投到,自己稍为走近,闻到香味,便即昏昏如醉,通体皆融。它先前已经尝过神香味道,既恐敌人乘机逃走,又防反攻为害,自然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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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蚿修成后,纵横数千年,平日任性残杀,无不得心应手,从无拂意之事。如这次所遇困难情形,从未有过。
加以生性饕贪污凶,每隔十二时辰,必要恣情污欲,事完,再把那些情人吞吃下去,大嚼一顿。末了还得加上许多海中鱼介之类,才能快意。
这次,因和李白、钱莱相持,一晃十多天,食、色二字全都空虚。它又把对方认作空前所无的美食,隔时越久,求得之心越切,早就馋涎四流,怒发欲狂。
及见钱莱无法进攻,它只得暂时改变目标,去寻李白的晦气。
妖蚿本有六个化身,从六个方位向李白进攻,一上来势猛心毒,打算一举成功。
不料爱丽丝早已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