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说道:“没娘的孩子可怜,要不说宁跟着要饭的娘,别跟着当宰相的爹。你表哥说,那妇人备不住是婆家不要的,可怜呀,身边一个人都没,在破庙里生产,遇上大师,也是那女娃和大师有缘分,不然难活。”
平武问道:“没准是私生哪?”
“不会,那妇人身边就一本诗集,还有一个新婚洞房长辈给的连心锁,大师把那连心锁一起葬了,诗集留着给女娃。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攀高枝抛弃原配,有的妇人为此自尽,是没法活,如果孩子在身边还能咬牙坚持,孩子夫家再不给,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一了百了。”
平武看不上这种事情,为了攀高枝抛家弃子。
“你爹最看不上这种事,很早以前,你一个庶姐,也颇得你爹宠爱,看上一有妇之夫,你爹说可以,当个庶民,去那家做小,给原配磕头行礼,从此别说你是陈家人。吓得你庶姐不敢吭声,乖乖嫁了你爹给她选的人,老实了。我也是听说,不过你看哪个公主也没嫁有妇之夫,就是乐安县主折腾点,当初嫁他表哥是只定了亲没成亲,又是她自己外祖家,就这样阜阳郡王气得好多年没让她进门。现在老了,吃了太多亏,明白事理,还算好,不像有的人破罐子破摔,越老越折腾,乐安不傻,年轻时她爹娘因为上面一个闺女没了,所以宠坏了她。孩子得该教的教,一味的心疼娇惯,到头来害的是孩子。”
说完看一眼女儿,平武道:“我知道娘说我宠金豆,金豆可不是那种能宠坏的孩子,懂事、孝顺。”
太妃撇嘴,“当年乐安她娘给建安皇后也是这么说,谁看自己孩子啥毛病没有,哪哪都好。”
平武不服气道:“那娘说说金豆哪里不好?”
太妃:……
死丫头,我就是给你提个醒,非要和我杠,老了也是犟骨头。
“金豆比你强,她娘可比我有福,摊了个懂事闺女。”
平武翻白眼,太妃乐道:“你咋学会了金豆她娘的动作?哈哈!”
轮到平武噎住。
“曾外祖,祖母,画眉太冷了,我们进去了。”
太妃道:“快进来,和你祖母说话忘了金豆在外面了,是曾外祖不好。”
高兆牵着金豆,她拎着鸟笼走进来,看见金旺躺在太妃身边。
甄嬷嬷跟着进来接过鸟笼挂好,金豆走过去说:“弟弟又睡了,瞌睡虫。”
太妃道:“今儿搁这吃饭,让厨房做个鱼。”
金豆举手:“我要吃蒸饼,娘说今天给曾外祖做蒸饼,我给娘帮忙和面。”
平武看着母妃笑道:“金豆哪里不好?”
太妃翻她一眼,用唇语说:杠精。
平武哧哧笑,高兆带着金豆出去,准备大显身手做她的拿手菜,排骨蒸面饼。
吃完饭回去,因为太妃是雷打不动要午睡,高兆很羡慕太妃的养生和自律,没啥重要突出事情,她的生活很规律。
别看有时和高兆嚷嚷要吃这吃那,顶多吃几口,平时饮食清淡。
二月初,县试开始,高兆夫妻在考场外等着,看见父亲和高兴送二弟过来。
“你们怎么也来了?”高文林责怪的看了一眼女儿。
高兆兴奋道:“咱家第一个下场的学子,我一定要来,恭喜阳荣,祝考试顺利!”
吴长亮给岳父行礼后,微笑给高阳荣点头。
高阳荣给姐姐姐夫行礼道谢。
外面人多,很多家里是好几个来送考生入场,高文林让女儿女婿回去,他和高兴护送挤着人群进去。
县考共考五场,第一场取录者再考第二场,每场筛选,每考完一场后就发榜。
发榜时放铳三响,第五场叫终场,终场取录第一名者为县案首。凡终场榜上有名的考生,由官家招待吃一餐饭,考中的学子引以为荣,很是骄傲,然后等待四月的府试。
高阳荣县试第九名,倪思才第八,俩人都很高兴,高文林月底和高翠出发去了松山口,高兴荣哥俩一路送到城外。
乐木兰知道县试过了,她自嘲,原来自己还是记挂高阳荣说的话。
他说二月会来提亲,如今县试已经过了,二月下旬了,没见动静。
就算高家是普通人家,长辈也不见得愿意娶个孤女当儿媳吧,高家又是京里人。
傅妈妈天天跪菩萨求菩萨保佑,乐娘子那天给她轻描淡写的说了高公子求亲之事,傅妈妈喜出望外,看乐娘子清淡神情,但有时心不在焉,正月底有时坐立不安,她知道乐娘子把这事放在心里。
二月到了,乐娘子眼睛亮,二月中旬,乐娘子眼神暗淡,如今乐娘子很少说话,每天去寺里从早忙到晚。
傅妈妈哭了,为何这样,我家娘子多好,为何会这样?
天气转暖,傅妈妈拿出夹袄给乐娘子,手比划着。
乐娘子接过换上,“多谢妈妈,去年的还能穿,不用给我做新的,我现在天天去寺里,穿太鲜艳也不好。”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