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的父亲是阜阳郡王的嫡三子,当年云贵那边一个土司来京,给朝廷示好,提出给女儿在京里找个女婿,坤平帝把兄长阜阳郡王的嫡三子封了个宣威使司,送给土司当女婿了。
陈使司去了土司家,又把嫡长子陈冬青送回京城,同样以示对朝廷的忠诚。
陈冬青去年成亲,陈使司原本要来京参加婚礼,临出发有事耽误,只好派人送来礼物,人没有前来。
五月底,陈使司带着妻儿来京,他除了送回京里的嫡长子外,又生了两子一女,这次把次子留在云贵,女儿和小儿子带回来。
京里所有人好奇,陈使司去了云贵就没回来过,都想看看他现在如何,会不会是想象中的黑瘦憔悴。
乐安县主听到信立马回了娘家,没带左明珠。
她是陈使司的姐姐,从小这个弟弟和她感情一向好,陈使司小时调皮,经常挨揍,总是乐安护着他。
乐安县主回到郡王府,推开门,一屋子人,就看见坐在左侧上位的陈使司,她喊了声:“小弟。”
陈使司站起来,走过去给乐安行礼:“姐,我回来了。”
乐安上前一步拉着他,泪眼朦胧。
“小弟,真的是你,知不知道姐姐惦记你,父王每年过年都要掉眼泪,你怎么才回来,呜呜……”
陈使司给姐姐擦泪,轻声道:“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也想父王,想大哥二哥,还有姐姐。姐姐快坐下,见见我媳妇金玉和侄子侄女。”
乐安县主擦了泪,坐下,这才注意看一个妇人和一对少年少女。
就见弟媳身穿汉人襦裙,发髻也是汉人样式,一个十三四的明亮眼睛的小娘子,还有一个十岁出头的儿郎,都是穿的汉人衣服。
“金玉给姐姐请安。”
“侄女陈阿芒给姑母请安。”
“侄子陈冬至给姑母请安。”
乐安挨个扶起,弟媳陈金玉汉话不标准,侄子侄女还好,说话清楚。
“好好,快起来,咱一家终于团聚了。”
陈冬青和妻子吴如珍一旁站着,他呲着牙乐。
父母和兄弟姐妹对于他是怀念中的最亲的人,一直没见过,每年只收到礼物和信件。过年过节看堂兄妹和父母在一起,他羡慕,小时候自己回屋偷偷哭。
这会终于见到,母亲看到他,抱着掉眼泪,弟弟妹妹眼里含泪,陈冬青忍不住失声痛哭,一把一把的抹眼泪。
陈金玉更是抱着儿子哭,还是陈使司上前安慰。
阜阳郡王老泪纵横,儿子一去快二十年,走时是个不知事的混账小子,如今魁梧高大,举止稳重,说话老练,心疼呀,后悔儿子在家没好好待他,因为捣蛋,没少揍他。
所以对孙子陈冬青,郡王爷从来不揍,总是护着。好在家里人也怜惜他父母不在跟前,没人因为这吃味。
陈金玉不姓陈,是陈使司让她随了夫姓,不然她的名字回京不好称呼,一大串。
一家人又哭又说的,陈使司住在他以前的院里,陈冬青一直在这住,成亲后小两口住在里面。
阜阳郡王和世子商量,等儿子进宫后,歇息几天,请下客,得让别人看看,我儿子回来了,可不是什么上门女婿,一家子姓陈,堂堂正正的回来了。
陈使司说不急,他先熟悉熟悉再说。
第二天带着妻子二女进宫请安,皇上单独接见了陈使司,两人也是堂兄弟,皇后见了陈金玉母女,给了一堆礼物。
五月二十八,鲁国公大摆宴席,门口马车热热闹闹,世子和几个兄弟门口亲自迎客。
阜阳郡王带着陈使司来了,乐安县主和嫂子带着陈金玉母女,陈冬青带着弟弟陈冬至算是和花三爷的交情上门了。
所有人都打量陈使司一家,女眷对陈金玉更是好奇。
年纪大的还记得当年那个穿着古怪的南蛮小娘子,如今穿着汉家襦裙,但一看就不是同族的陈金玉,好奇的窃窃私语。
鲁国公夫人亲自迎上去,世子夫人介绍,尤太夫人过来,又是一番引荐。
“哎呀,陈夫人怎么和以前一样,一点没见老,你们母女站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你肯定不记得,那年你来京,我在宫里见过你,长得可水灵,我还说不知要便宜哪个臭小子,没想到是郡王爷家的老三,回来好,你家老大和我外孙玩得好,我就当他是亲外孙一样,你看哪天得空,我请客。”
陈金玉落落大方福身,起来后说了谢谢。
“听东青说了,金玉感谢夫人,等我家大人在郡王府请客,请夫人。”
旁边人听陈金玉说话别别扭扭,不过没出错,再听她女儿陈阿芒张口,还好,比她娘强。
平武大长公主并没摆什么架子最晚来,她一到国公府,世子夫人和国公夫人亲自扶下车,杨书桃跟在后面。
进到国公府,先来的一些女眷全部起来,陈金玉不知怎么回事,乐安小声和她说,她注意看过去。
等平武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