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每次带着左明珠来,侯燕婷在的话,会带着明珠出去玩,好让长辈说话。
郑氏听乐安问侯燕婷,心里想是否会为了她的婚事才如此频频结交。
关于继子继女的婚事,郑氏不会插手,更何况对京里又不熟。
乐安也是随口问,之后说去院里坐着,让下人看着明珠就行。
院里有个凉亭,备好了茶水点心,俩人出去。
乐安县主道:“我真羡慕你,子女都大了,不像我,还要抚养两个小的,等明珠及笄,还得好多年,那会我也老了,就希望找个好女婿,不指望能孝敬我,只要明珠夫妻过得好,不枉我辛苦一场。”
郑氏知道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内心很得意抚养个小的,将来和她亲。
“妾还羡慕县主哪,有个小的从小养大,跟亲生的没两样,这也是你和明珠的缘分。看现在明珠和县主和亲母女没两样,谁不说明珠有福。”
乐安得意的笑起来,又问道:“婉婷也该及笄了,过两年嫁人,她不是还有个哥哥,以后娶了媳妇,生了孙子,你就带着,儿子不亲,孙子自小带着,跟亲孙子一样。我们妇人,亲女儿又如何?大了嫁到别人家,你家的在京里,多少能见着,我那个冤家,跟着女婿去了外省,几年也见不着。幸好有个明珠,能陪着我,起码十几年我也不寂寞,将来她大哥娶了妻,我也有孙子,年纪大带不了,总有孙辈在膝下,也是儿孙满堂。”
“县主说的是,我只期盼将来有人添个香火,不然何苦走这一遭。”
这话更说到乐安心坎上,“对对对,外面人说,什么寡妇不要改嫁,那让那些没儿没女的,或者只有闺女的,将来受谁家香火?夫家要是好样的,能走这一步吗?只有你理解我的苦,我俩在一起才能说说心里话。”
乐安嫁给左侯爷,一是图了左侯爷年轻好看,二就是人老了考虑将来埋到哪里,想想要是做个孤魂野鬼就害怕。
对外自然是把第二个理由放在前头来说。
两人就说东说西,乐安又装作无意问侯艳婷兄妹的婚事有没有什么眉头。
“我知道你也难,一进门就是两个到了年龄的儿女,虽说婚事两年后才能题,但这会多少也该物色,将来好了坏了人家都会说到填房母亲的身上,所以呀,你也盯着看着。”
郑氏感激说道:“多谢县主为我着想,我一个外地来的,在京里两眼一抹黑,虽说我当母亲该操心子女婚事,这事只能听我家老爷的。”
这会儿能确定乐安县主是对燕婷兄妹的婚事有想法,就不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哪一个。
“没事,京里人我熟,侯家要嫁女娶媳妇,也就那些大户人家里挑,别说大户人家,就是和高门结亲,侯家也不差什么,要是有中意的来问我,我们姐妹之间,没什么不能说。”
乐安是想怎么着的郑氏也不会对侯家兄妹婚事漠不关心,特别是继子,娶个对她有利的岂不更好?
只可惜郑氏说话滴水不漏,没有任何意图想法说出来,让乐安没法继续说这个事。
等乐安走后,侯秉贵才进来,脸上有着不高兴。
他不喜那个以前名声不好的乐安县主,以前的原配一说女子反面教材就是乐安,就是继母对乐安也是嗤之以鼻。
乐安频频来侯家找郑氏,侯秉贵不高兴,觉得我家和你郡王府也好,安西侯府也好,没有交往不说,还是两路人,怎么能让如此的乐安影响了名声?
侯秉贵一进门道:“以后县主来了别招待,就说身子不适推脱了。”
郑氏解释道:“我看在左家小儿可人疼,县主抱着左家女进门,没法不招待。”
侯秉贵这点好,心软,再说侯家风气,填房对继子女是真心善待,所以一听这个,马上说道:“这个县主做的不错,左家也算娶对人。”
郑氏道:“人一生,谁能无过?总记着人家错处,也会让人委屈。县主如今夫妻恩爱,孝顺长辈,善待子女,皇后娘娘对她满口称赞,我怎么好不搭理人?”
侯秉贵歉意道:“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不多嘴。芜娘心善,看人总看好的一面。你还说宝山懂事,聪明,刚把我气的哟!你走后,他没坐下半刻钟,就说忘了约同窗要去书店。早怎么不说?我看就是要躲,我是要害他吗?不是婉婷拉着我,我就一脚踢上去!这是我亲儿子?哪点像我?”
郑氏给他递杯茶,“老爷消消气,没准是真有事,宝山是个诚实孩子,不会撒谎,婉婷就说过哥哥自小待人老实,老爷一生气,宝山着急,没准说话说两岔了。有事慢慢说,孩子是咱的,不相信自己孩子相信谁去?要是一生气就打就骂,寒了孩子的心,难道当爹娘的心里舒服?有话好好说,老爷是为了宝山好,总也得让宝山知道,千好万好,你一脚上去,孩子多委屈,老爷就是有好,让孩子怎么想?”
侯秉贵叹口气道:“难为芜娘替他说话,芜娘说的对,是我着急了,以后不会如此。”
父母的话让刚想进门的侯燕婷听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