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扶着吴长远出了船舱,来到二楼的甲板上。
吴长远扶着扶手,高兆往下看,看见高兴在一层的甲板上躺着,吓她一跳。
旁边的代秋说高公子说要适应,在屋里也是躺,不如在外面躺着。
不远处有个胖墩子,是香兰,她也在躺着。
“香兰干嘛哪?”
“二奶奶,香兰说公子能做到的,她也能,她也要适应适应。”
吴长亮笑了,道:“我也去躺下。”
“那也不能躺甲板上,多凉呀,代秋,你去找找,有没有小床或者木板,在二楼甲板上放好,让他们躺那,一楼人走来走去,躺那碍事。二爷,回屋换身衣服,刚好晒晒太阳,受不了再回屋。”
吴驸马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微笑着看着。
然后,吴长亮和高兴荣躺二楼,一楼是几个下人,陶喜也出来跟着躺下。
不一会,吴长远被人扶着躺着,就是中间吐了两回,高兴荣说道:“吴大哥,你别想晕的事,你最喜欢什么就想什么,我喜欢练武,所以就想,我要克服晕船,到时候在甲板上做俯卧撑,打拳。吴大哥,我教你,你太瘦了,吃的又少,这样不行,遇到小偷都跑不过人家。”
吴长远:遇到小偷我干嘛要和他跑。
高兆蹲下问躺着的吴长亮:“二爷,如何?要是比在屋里晕,咱就回去。”
“不用,总要适应,在屋里也闷得慌。”
“就是,大姐,我觉得在外面好,就是现在不能睁眼,睁眼就晕乎。”
“咦?你没塞耳朵?听得见我说话?”
高兆这会才反应过来,又看看吴长亮,他也能听见,看看他耳朵,没塞东西,记得早上给他塞了的。
“我取下来了。”
高兴荣一旁说道:“我也没塞,塞了耳朵嗡嗡的,我不怕,骑马我都学会了,这个还能难倒我?心里想,不怕它不在乎它,只要注意力不要总想着晕,慢慢就好了。”
屋里的平武公主都能听到高兴荣说话的气魄。
听着他们说话,忘了晕。
代秋个椅子,高兆坐下,躺着的三人,爱说的就是高兴荣,那哥俩听着。
出嫁后没见兄弟几次,高兆就问起他学堂里的事,又问起那个小马如何。
高兴荣兴奋的说,想到哪说哪,姐弟俩聊的欢喜。
中间代秋端了水几人喝了。
“大姐,你给我讲故事吧,听故事时间过得快。”
高兆咳咳,以前在家里给弟弟讲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哪能在这里说,屋里公婆听着哪。
“哪有这么多故事,都讲完了。”
“没关系,听过的我也爱听。”
豁出去了,就讲一个,讲什么哪?
“大姐,讲宝莲灯,我最爱听。”
咳咳,咳咳。
讲就讲。
于是,以前给两个弟弟说过无数遍的高兆,开始当说书先生了。
开始是坐着说,说到关键时刻,站起来,肢体语言用上,声情并茂,阴阳顿挫。
反正他们都躺着闭眼,只能听到,看不到。
有一天,收回摆出的姿势,感觉后面有人,一回头,吓!
驸马和公主在门口听着哪,是看着哪。
看着高兆那副惊吓的模样,吴驸马忍着笑意道:“讲的好,你继续。”
平武公主憋笑,他们都听了两天了,儿媳才发现。
讲的有多投入,不过讲的是好,比说书先生讲的还好,难怪能写出话本子来。
高兆说了句嗓子疼,溜进房间,对代秋嘟囔道:“你怎么没告诉公主他们出来了。”
代秋纳闷道:“在屋里也听得见呀,楼下的人都听着哪,香兰激动的很,每天晚上还要给下人们在讲一遍,她说她听过好多遍了,也会讲了。”
高兆眼前扶起胖墩墩的香兰手舞足蹈讲故事的模样。
对,香兰一讲故事就是手舞足蹈。
就这样,十天到了济宁府,每天都是白天坐船,晚上码头总有当地官员码头候着,接去别院住下。
吴驸马带着长子和官员应酬,平武公主一样,没有接见任何女眷。
高兆只是奇怪下,为何没有带上二爷,只是认为次子不同,别的没多想。
济宁府是孔孟之乡,高兆问了吴长远,会在这里住两天。
太棒了,前世想去哪里参观没机会去,这次能看到古香古色的有孔子后代家族居住的故居了。
这次住的是皇家别院,成宗帝以前来过住过的,一直保留着。
平武公主在院里站了很久,回想把她宠上天的父皇。
父皇给她说起过,那年坐船去过杭州,在济宁府住过几天。
这就是父皇住过的地方,原样保留,父皇看的书,父皇用过的一切,都还在。
吴驸马静静的陪着平武站着,看着她眼里有泪,他没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