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不解,问道:“你也可以抱着你娘撒娇呀?亲母女怕什么?”
贾西贝摇摇头道:“表婶,你不懂,正因为是亲母女,反而做不出来。因为……,心伤了,怕了,可婆婆一是性子和我娘不同,她对我绝对比不上对她儿子,我对她没有奢望,我们都是努力往好里相处,就算相处不好,我也不伤心。我娘……,我会孝敬她,我也会心疼她,可在她面前就是做不出来你和你娘那样。”
这个高兆就没法理解,她前世没有父母,没享受过父母之爱,也没有被亲人伤害的痛苦。
来到这里,全是爱,父母之爱,长辈之爱,兄弟姐妹之爱,后面是夫妻之爱。她享受了满满的幸福,没有贾西贝的这种体会。
不过她想起钱玉兰说过一句话,心底里缺失的那一块,是没有另外人能弥补,因为母亲只有一个。
贾西贝又扬起笑脸:“没事,我如今知足,我比太多人过的好,祖父说千万别拿自己失去的来和别人拥有的去比较,得到的是不平,心不平,就会往歪里想,时间长了,人也就歪了。我可不愿意做个歪人,我最自豪的就是我有颗方正的心,我不愿失去。”
高兆鼓掌:“西贝你是好样的!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你祖父说的也棒!”
被高兆表扬的贾宏光这会儿正严肃的和吴长亮的大哥吴长远在谈话。
贾宏光自从回京后,休养一段时间,又帮着处理了内侄的婚事,心里闲下来,四处走走。
出了城,看看风景,无意发现大外甥和个女子见面。
气恼至极,把外甥叫进自己家,在书房一顿训斥。
“十年了,你们娶的娶嫁的嫁,你也是为人夫为人父,就算姚家妇人成了寡妇,你待如何?莫非要另娶?”
吴长远争辩道:“表舅,外甥不曾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是……”
贾宏光猛一拍桌道:“只不过是什么?同情与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姚家没人了吗?沈家没人了吗?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来同情?你又能帮到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如果让外人知道,你要置姚家妇于何地?你要如何面对你父母你妻儿?既然能被我看见,别人就看不到?”
“表舅,我今天本来就打算最后一次见静芝,劝她既然听家里安排,就好好抚养女儿嗣子长大。”
贾宏光是气的连喘几口气,说道:“这是姚家的事,沈家人可以说这话,你是谁?”
吴长远:“我……”
贾宏光压住气,道:“长远,如果你心里放不下,没她过的不快活,有了她才能舒畅,表舅给你爹娘说,让你另娶,表舅亲自去姚府提亲。你放心,你爹娘那里我来劝说,你的孩子交给你娘抚养,以后你守着姚家妇过你的快过日子,不必再有此苦恼。”
“表舅,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见她难过劝慰她……”
贾宏光叹口气道:“这话你自己信吗?只不过用这话来欺骗自己而已。”
见吴长远沉默,贾宏光接着说道:“为何有句话说自欺欺人害人害己。我不否认你是这么想,你有家人,有妻儿,不可能做到弃他们不顾,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算现在你爹娘、姚家、沈家都同意你娶她嫁,但我相信,你做不到扔下妻子孩子,就算目前扔得下,以后的日子不会快活。能只顾自己快活的人,那不算是个人了。”
看着吴长远眼里有着痛苦,贾宏光一点不同情他,这是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也不知随了谁。
要知道妹夫吴驸马头脑清楚,不大时就能分清楚时局家族,剩下的才想个人的事。
而这个大外甥,想抛开一切只为个人,他又做不到,依靠家里,又想达到自己心愿。达到心愿违背家里,他又难受。
“当断不断,特别是男女情爱,到头来不止是害人害己,公主府、姚大学士府、沈大学士府,加起来多少人都会被你俩个无脑人连累?如果你能控制住,今天会见了第三次?什么最后一次?不是被我撞见,第四次第五次一样有,直到满城风雨!你想过没有,那会姚家妇的下场是什么?你是男子,无非责罚挨打跪祠堂,姚家妇有没有命在?不用姚家动手,沈家自会料理嫁出去的丢人现眼的姑奶奶。这就是你想给人家同情造成的?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后果?为何一次次的按捺不住?”
吴长远跪下道:“表舅,我再也不去见她,求表舅别告诉我母亲。”
“人一生不止是为自己活着,娶妻,有多少人是彼此情投意合互相爱慕成亲?”
贾宏光也没看外甥,似自言自语。
“都说侯家四品官家女嫁一个宠妃的侄子,乡下来的放牛娃可惜了。可放牛娃也有向往,向往彼此携手共步之人。情不自禁,谁都会,不见不想,最好是没这么个人,哪怕会有遗憾,也不能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我曾听一个小娘子说过这么一段话:世上有三种人,只有两种人不受良心的谴责,一种是从不做亏心事的人,那是圣人;一种是良心完全被狗吃了的人,那是恶人;大多人是良心被狗吃了一半,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