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和高翠也追出去,高兆早就跟着高吕氏后面,她怕叔祖母给父亲撒泼。
高文林直接去了前院,一进门,扑通跪下了。
“爹,儿子要修坟另立宗谱。”
高成继放下书,吃惊,但看到跟着进来的弟媳妇高吕氏,他明白,又是二房来说什么了。
“大哥,我就随意说了几句,文林不依不饶的,当面给婶子难看,这是欺负我二房老实是吧,你文林在县里当个主簿就以为是县令了,这不是前两年,武成县没个县令,是个主簿说了算的时候。”
高文林也不理高吕氏的话,给父亲磕下头,说道:“爹,当初从祖宅搬出来就是分了宗,衙门备了案,儿子知道爹一直为了叔父和堂弟,保持祖坟没动,如今既然二房怕儿子没用连累了堂弟,儿子再没用也是高家嫡长子,守我高家祖坟,记我高家嫡长这一支,儿子不孝,儿子只能护着妻儿老小,望爹答应。”
高成继看了看儿子,还有后面跟进来的儿媳、闺女和两个手紧紧拉在一起的孙女,他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说道:“这个家既然交给你,你安排吧。”
高文林跪下磕了三个头,起来转身,对跟着来的江氏她们说道:“回去说。”
江氏高翠急忙跟着出去,高兆看了高吕氏一眼,拉着妹妹跟上。
高吕氏站在屋里傻眼,想撒泼,不敢,这是大伯兄的屋子,她敢撒泼,当家的敢吃了她,没大嫂,你个弟媳在大伯兄屋里干啥?
吓得高吕氏拎着裙摆赶紧出去,出了前院,又不敢去后院,赶紧回家问问,好像她闯祸了,分宗之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高文林沉着脸回到后院,江氏她们跟进来,不知到底咋回事,什么修坟的,祖坟不是在高家祭田那吗?不是分给二房了吗?分宗的事知道,其他不知。
高兆心里同样吃惊,她本来就想哪次偷偷给父亲说说,干脆自家那次找个由头办个分宗仪式,对,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告诉外人,二房和大房以后没瓜葛,以后谁也别沾谁的光,高兆想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我要是好了,不想让二房跟着沾光。
可看今天父亲这样,里面有什么说头?
谁也不敢开口问,高兆赶紧把刚给高吕氏的茶点全部端下去,重新给父亲上茶。
高文林今天在衙门见到钱县尉,那次听说是他最早说的高家没准和徒弟结亲,虽然后来话传话变了味,高文林没想找他问,但多少心里有点气。
今天贾先生回京,走之前,给张县令说以后就不来学堂任职了,院试已经结束,学堂也有了周先生,本来周先生来了他就可以走人的,可是想到还是把学子带到院试结束后,刚好八月节之前。
贾先生来武成县最主要的任务是外甥吴长亮的事,如今都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定亲,他也该回去好好休息,年纪大了,这么操劳一年,身体扛不住。
高文林知道咋回事,可钱县尉不知道呀,还以为贾先生调回京里了,不是说是国子监的教授吗,早就知道要走,没啥意外的。
看到高文林想起县里的传言,钱县尉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一句话给传变样了,还关心的问高文林:“高主簿,贾先生走了,走前没和你聚下?”
他的意思是没和你定下亲事,他也和外面的人认知一样,外甥的事贾先生做主,因为就没听他说过吴家。
高文林听他这么八卦,想起最早的传言,马上黑了脸,有关女儿的清誉,他不可能笑面虎对人。
钱县尉一看那脸色,脑补人家贾先生啥也没提就走了,心里同情高主簿。
“咳咳,高主簿,别听外面人瞎说,你该找女婿就找,让我说,女婿还是本地的好,离得近,以后也好照顾,我家大女,不是那是我亲姑母家,我哪放心嫁到京里,还是嫁到本地当爹娘的放心。”
他那话,明着是宽高文林的心,可听着就是人家京里的贾家压根就看不上你高家女,高文林是鼻子里出气,气的哟!
钱县尉还安慰般拍拍高文林肩膀,高文林一甩开,走了,留下怕出口,出口伤人不怕,怕更加让女儿处在人言中。
气呼呼的高文林直接回家,怕在外给人发脾气不好,谁知进屋就听见高吕氏说那话,压不住了。
最主要他最近一直也在琢磨这个问题,本来就想和父亲商量一下,这下可好,商量都不用了,那直接按照他想的来办。
高吕氏是撒丫子往家里跑,跑回去气喘吁吁的找到高成望,顾不得看他和一个下人调笑,一把拉着他进屋。
高成望知道她去了大房,儿子升职,老妻肯定会去显摆,高成望乐得高吕氏去显摆,多年在大房跟前矮一头,他也够了。
别看二房得了家产和祖宅,可他就是不敢在大哥跟前挺直腰杆,憋屈。
高吕氏喘着粗气说道:“我问你,当年分宗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高成望一下懵了,急得站起来说道:“你去大房说啥了?”
“我能说啥?我啥都没来得及说,就是说大房那死丫头别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