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叫姑奶奶,听声音是魏白家的,高兆下炕开门,魏妈妈笑着问:“姑奶奶在屋?奴婢找姑奶奶说个事。”
高翠下炕出来,让魏妈妈去了小炕屋。
进去后魏妈妈推让半天,坐在圆凳上,“姑奶奶,奴婢想说个事儿,我家枣儿,已经过了十五了,刘家的前阵子给奴婢提了她家草根,本来奴婢是想让枣儿招婿,枣儿没个兄弟姐妹,招个女婿也好给魏家传宗接代,可刘家的说了,将来草根一样给我们养老送终,以后生了孩子,次子跟我们姓魏,奴婢当家的考虑了几天,又问了枣儿,这才同意。”
关于家里两个下人家庭,爱操心的高翠早就和江氏嘀咕了。刘家来的最早,有一儿一女,儿子草根还好,老实能干,就是女儿桂花脑子不太灵光,越大越呆傻,刘妈妈早就熄了让女儿出嫁的心,就想给儿子取个好媳妇,将来好照顾女儿。
原来刘妈妈还打算,不行的话她去买一个无父无母女娃当儿媳,就图了将来好让儿子媳妇照顾女儿一辈子。后来魏白家的来了,可惜人家就一个女儿,又听说想招婿,她也不好去提这事。
谁知后来,儿子草根自己和魏枣儿对上了眼,刘妈妈和当家的商量了,反正以后都在高家,将来让儿子给魏白夫妻的养老,有了孙子挑个跟魏家姓。
高翠见能来跟她说,那肯定是两家已经商议好的,没什么好反对的,她拍大腿笑道:“这是好事儿啊,何时下定?到时我给枣儿块面料,好做身新衣服。”
“就等给老爷太太说了之后下定,到时请姑奶奶喝喜酒,麻烦姑奶奶给太太说一声,奴婢先回去了。”
“好的定了日子过来说一声。”
魏妈妈起身,连连福身谢谢,主家一家人都好心,比以前的主家好太多,女儿也定下来,她也放了心,以后就一心一意的在高家干。
高翠回了屋,羡慕说道:“枣儿还怪快的,都定下了,嫁给刘家也好,刘家也是和气人,桂花有枣儿这个嫂子,以后也受不了苦,俩家都在咱家做活,彼此有个照应。”
她是感同身受,想到自己也是回娘家依靠兄弟过日子,兄弟再好不如有个好弟媳。
“草根不吭不哈的,这么快就把枣儿给看上了,不是枣儿愿意,她爹娘不会给她强做主,还指望找个上门的,之前魏妈妈问过我还买人不,要是买个年纪小的她想说给枣儿,就是草根的妹子桂花可怜了,将来只能靠着兄嫂养活,现在跟着她娘干点不动脑的杂活。”
刚买来刘家时,刘妈妈就怕主家把桂花卖了,啥活都抢着干,上个主家就是见桂花不中用白养着,才把她一家打发卖了的。后来知道是姑奶奶当初买人时说桂花可怜,才要了她一家,她哭着给姑奶奶磕了三头。
高照无语,说枣儿快,那就是说她还单着,这都快是娘和大姑的心病了,打岔道:“我爹还在屋?爹还说今天要苦读的,我门口看下。”
走到门口,就看见父亲出来,“爹,去前院?”
“嗯,爹先去了。”
高文林头发干了梳好了发,在屋里郁闷了一阵子,就准备去读书,和女儿打完招呼,来到前院,进去看见小儿子在念书,高兴跟着姚师傅去练武了。
他先去父亲屋里看了下,见父亲在午睡,就悄声退出,回去指导了阳荣功课,开始准备埋头苦读,突然想看看徒弟上回的功课,就走出去拿出吴长亮的留在这的书本。
字迹干净,书写不错,几个算题都算出来了,只有一个算错,高文林拿笔指正了下,别的不咋样,算学这块是有点天赋。
高翠见兄弟走后,就去了弟媳屋子,然后说了魏妈妈刚才来说的事情。
“我说枣儿最近脸色红扑扑的,原来喜事近了,大姐,到时挑块布料给枣儿做衣裳,再给个喜钱,魏家的就这么一个闺女,咱也添点喜气。”
“说的是,等那天,让兆儿吃个喜饼,沾沾喜气。”
江氏叹气,高翠反而想开了,劝弟妹:“娟娘,肯定是还不到时候,文林那会,也有人来说亲,好几个的,可我爹说没到时候,直到文林提出要说你家,我爹说时候到了,才去提的亲。”
“我听老爷说,他问过爹了,爹说兆儿这两年定不了,可我就更愁了,过两年哪有好儿郎?”
“文林说明年院试,他好好看看,再说兆儿还没开窍呢,还跟个女娃一样,你看玉兰就比她大半岁,俩人走出去玉兰就像大好多,再等一年,没准儿兆儿就长开了,今天我看兆儿就有了大姑娘的模样,不再一看就是小女娃。”
“我也感觉是,不觉着都快有我高,我就盼着她能有大姐这模样,都说侄女随姑,兆儿肯定是长的晚,肯定会随了大姐。”
江氏个子不高,偏文气,高文林也不高,但高翠反而比兄弟高,人也长的壮实,面貌也比兄弟好看。
高翠一听弟妹说这话,心里欢喜,大侄女长的像兄弟,她心里也惋惜,要是长的像弟媳就好了,就是像她也不错,偏偏是整个弟弟的缩小版。
“是,没准过两年就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