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林就给太太说了贾家租了隔着几家的原来李商户家的宅子,说每天晚上他外甥吴长亮来高家学一个时辰,轮到他休沐那天来学一整天,到时午饭就在高家吃。
高翠听了马上算费用,因为不可能给人家做自己家里的家常菜,得好好准备几个菜吧。
高文林拿出一张银票,说道:“这是贾先生给的束脩,说是一年的,我本来不要,他非得塞给我,我一看这数目也太多了,可贾先生说还有伙食费,他外甥比较挑嘴,到时做点他爱吃的就行。”
高翠一听还有费用,咧嘴笑了,说道:“放心,到时我好好做饭,哪天来呀?贾先生的外甥?多大?”
“和贾娘子差不多大,我也奇怪,怎么这么个年岁的外甥。”
“那有什么,不是有的是摇篮里的爷爷?肯定外甥辈分高,不然就是庶妹家的,这大户人家就是乱套,这样的情况常听说。”
爱八卦的高翠见怪不顾,高文林也就没多想了,他可听说他叔父高成望好像去年把个丫鬟搞大了肚子,让婶子把叔父一顿好打,那丫鬟流了胎嫁到外省去了,要是儿子结婚早,这个再生下来,可不就是儿子和孙子差不多大。
“等来了后我问问那儿郎爱吃什么,我肯定能做好。”高翠对自己做饭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没人说不爱吃她做的饭,贾娘子看着这么娇贵的,不一样来了后吃的香甜?
“明天就来,对了,大姐,去木匠那再买两个学桌,那个王家儿郎也跟着一起来学,贾先生说那个是榆木脑袋,学学算学也好。”
“哦,是两个人的伙食费呀,不过也够,行,我一会就去,干脆多买一个,让兆儿也跟文林学学,正好趁着有人一起学,不然只教她一个,她有的找理由犯懒。”
高文林可不想女儿参合进去,主要是吴长亮长得也太好看了,怕女儿对人家产生非分之想,摇头说:“就让兆儿跟着娟娘学点针线活,该嫁人了,总得绣嫁妆吧,那个算学学不学的不重要。”
江氏爱听这话,赶紧说道:“老爷说的是,我都准备了些棉帕,让兆儿开始学着基础,巧云都会拿针了,可兆儿除了穿针眼最快,别的都是拿针扎自己最在行。”
原本高兆听大姑让她去前院一起学,都要拍手鼓掌了,又听到爹娘那么说,缩回去,幸亏没拍掌叫好,不然企图太明显了,为了见外男都肯学习了,能不让人怀疑吗。
“行!我就和娘学做帕子,做好了就给祖父、爹。娘还有大姑一人一个,天热了带身上方便用。”
高翠扑哧乐了,“好像没兆儿做的帕子,你爹都是用手抹汗似得。”
“大姑!”
说人不接短,大姑这个秃噜嘴。
“好好,大姑去干活了,等着兆儿给大姑的帕子擦汗,哈哈!”
高文林嘿嘿乐,就爱看女儿和大姐斗嘴,一点不生分,大姑给自己忙碌一辈子,将来不得靠侄子侄女孝顺呀。
午饭后,高兆又开始炕上打滚了,这回不敢嘴里花痴花痴的了,就是想,偶像离我真近呀,不能近距离看见,但想想也是美妙,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学习,最起码学会绣个帕子,不指望送给偶像,就在帕子上绣上青春的……,那两个字不能绣上,就绣上:我的青春坤平一十四年,以后珍藏起来,老了拿出来回味一下。
人不花痴枉少年,就任性一会有何不可?
还在做白日梦的高兆听到院里有招呼声,说钱家大娘子来了,高兆赶紧下炕,觉得怪不得有那个词‘见色忘友’,光顾着想美男了,都忘了钱姐姐的事了。
出屋迎头看见钱玉兰,高兆让香兰倒茶,拉着钱玉兰进屋。
都上了炕,高兆问道:“钱姐姐,我记挂着你,又不敢去你家找你,最近如何?”
等香兰倒了茶端了点心退下后,钱玉兰说道:“多谢兆妹妹,我家事还让妹妹操心,现在虽然是看着平静了,可是我不知我娘回来会怎么闹哪。”
“那你弟弟?”
钱玉兰鄙夷一笑,看着也是苦笑,“我弟弟?我娘这么心疼护着的弟弟,就护出个白眼狼来,开始几天还哭着闹着要找我娘,被我爹训斥一顿,我祖母又紧着哄着,给他买了好些他喜欢的,他就不再闹,也不问了,还天天开心的上学下学,就我担心没个亲娘在身边将来弟弟委屈,我偷着问他咋不想娘,你听我弟弟说什么?呵呵!”
高兆秃噜嘴:“肯定说正好没人管他了呗。”说完赶紧捂嘴,把吴迎春的动作学会了。
“对,就是这个话,我弟弟说我娘总是这不让他玩,那个不让碰,那个不让动,说弟弟是钱家的嫡长子,是县衙里的官家子弟,不能和那些六科房家的儿郎在一处玩,掉身份,弟弟说高兴还是主簿家的为何也不让他结交?我娘说高家是没规矩……”
说到这钱玉兰也停住了,尴尬的看了看高兆,高兆早就知道钱太太的想法,也不生气钱玉兰学了原话。
“没事,我家的规矩和别人家不一样,看不惯的大把,但我爹娘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