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放心,我知道的。”萧明珠真不想再与人讨论这件事了。
她不能接受韩允钧的作法行事是一回事儿,但不得不认同韩允钧对她是真的好,都不比老爹差。要不是他处处帮着自己,自己在京都、在府里,也没现在这样自在。
但是,她不缺爹!所以明明心里喜欢她,却做着她爹该做的事儿,怎么能让她不窝火。
但不原谅是不原谅,她也不愿意听别人说他不好,哪怕是乔姑姑也不行。
等等,萧明珠想到了一个关键词,猛地瞪圆了眼睛。
五年前!
如果自己是五年前无意间救了韩允钧,他为了报恩才考虑到了自己当时的环境,送来了乔姑姑和知春知夏。换句话说,韩允钧只是在五年前匆匆见过自己一面,甚至都没看清楚自己的模样,所以他才将自己定位在兄长的位置上,做着与父亲相同的事儿,想要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而已。
至于他喜欢自己,极有可能是最近才明白的事儿,一些事他已经做下了,又因他在意自己的病情,才会下意识的选择逃避自己。
想通了这些,但那又如何,他都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为何还要一直往那条死胡同里走。她能理解韩允钧的害怕,但不愿意原谅他连努力都不愿意努力一下的懦弱。
乔姑姑不知道萧明珠想了些什么,但感觉得到萧明珠身上浓浓的失落,只以为她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于是也不再追问。但她心里明白,姑娘与二皇子的纠缠只怕是才开始。姑娘拥有难得的赤子之心,滚烫而纯粹,对她真诚相待的人,都会在在她的热情里融化,尤其是被现实打击得够久了的人,更是会受她身上那热烈的生命力吸引。她不信二皇子会是一个例外。
“姑娘,睡吧。”乔姑姑不知道如何安慰。..
萧明珠点点头。
乔姑姑扶着她躺下,细心地掖好被角,自己侧藏在她的旁边,与同小时候带着她睡时一般,左手轻轻拍着萧明珠的后背,哼起了亲呢的语调:“月我明,风儿静,树影儿遮窗棂……”
萧明珠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乔姑姑问:“明天去清风观吗?”她随口应着,“不去了。”之后就在乔姑姑轻柔的声音中缓缓睡去。
乔姑姑亲呢地看着她的睡脸,拿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低声呢喃:“姑娘,老奴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碰到了你。”那个小小的院子让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姑娘让她感受到了亲情,所以,任何人都不能让她背叛姑娘。
第二天,萧明珠起晚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好在眼下她当家,也用不着去正院请安。
“姑姑,”萧明珠揉着眼睛。
乔姑姑干脆请商嬷嬷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回正屋梳洗。
梳洗妥当后,商嬷嬷拿了一张帖子递给萧明珠:“姑娘,一大早贾世子让人送来的,还让下人传话说,打今天起,他得进宫陪伴二皇子,之前与姑娘约定,只怕要失言了。”
萧明珠扫了一眼帖子,熟悉的字,熟悉的花纹,确确实实是贾豪仁的帖子。看来,皇上还真信了她那番胡绉,真把豪人弄去给韩允钧做伴了。
乔姑姑指挥丫头摆上早膳,叹息道:“只怕京都又要流言四起了。”
“呃?”萧明珠不解,给韩允钧找伴而已,会有什么流言,“我看是那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用008挂在嘴边的话来说,就是羡慕、嫉妒、恨!
好吧,这次她想错了。
各府都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更多的只是看热闹。
当初先帝可是从各家里精心挑了七个同龄的孩子给二皇子做玩伴,结果不到半年死了四个,剩下的贾豪仁残了,白开心瞎了,梅西望傻了。当时京都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二皇子命弱,先帝是特意挑选了七个福大的孩子,就是想要他们替二皇子挡灾避劫。
今天早上那三道圣旨一下,皇上重新召贾豪仁白开心他们三人进宫陪伴二皇子,不少人都在猜测,这次这三人又能撑多久。更是不少的人家开始打算,如何让自家嫡子避开皇上的目光,免得被挑中成为新的陪伴者。
萧明珠手一抖,银勺落在了瓷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哑然失笑:“不是吧,还有这种流言?”
抢人福缘的事儿,她听过;让人挡灾避劫儿的事,那根本不可能好吧,人各有命,除非能改得了命。
商嬷嬷替萧明珠又夹了个汤包,低声道:“当年确实是意外多,人云亦云,也就变成这样了。实际上宫里复杂,但各府也不是平和之地,像镇国候府的两房不合,白家的继夫人厉害,梅家人口杂多,都是祸源众生之处。当年二皇子玩伴死伤的真相如何想必各府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萧明珠听得一楞一楞的,她明白了,商嬷嬷所指豪仁他们三个当年之所以会伤残傻,都是自己府里的亲人相争造下的后果。
怪不得豪仁他们从来就不提自己的往事。
果然,各家都有各家的烦恼,相比他们而言,自家祖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