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看了看在场的人,还好狄冰巧和丁有蓝两个非战斗人员里,身为树妖的狄冰巧还是有防身本领的,他便让丁有蓝留守这边,看着贺智辰以及随时注意乘小呆和祝孟天那边的情况,狄冰巧去问问外头守着的保安有没有看见贺智樱,按她的年纪来算,说不准她是自己怕被审判于是跑了。而林映空和方恩义的工作是把医院搜一遍,这么一来等于做了几手准备,封容自己则是直奔贺福的加护病房,因为费蓉过去了一段时间,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
方恩义听着林映空让他去叫个护士帮他查看每层楼公用的女洗手间,自己倒是没动,他有些纳闷又有点小好奇地道:“难道你们找人不是把当事人的衣服烧一烧,然后折个纸鹤一飞,就循着味道啊灵魂啊什么的去了?”
林映空似笑非笑地瞥了方恩义一眼,灵魂什么的倒的确是他的拿手好戏,不过他没打算说出来,“每个人的手段自然是不同的。”
然后方恩义就看到他脚下如群魔乱舞的影子,呆滞了,“你是章鱼怪么?”
林映空:“……”他微笑,脚下的影子翻滚得像是乌云一般,“以后吃海鲜的时候要多注意哦,毕竟那些东西非常寒凉,会在你的肚子里钻、来、钻、去。”
这次轮到方恩义:“……”性寒和钻来钻去有什么特殊联系?求助,有种从此不敢再吃海鲜的感觉肿么办?有点急,在线等。
封容刚赶到贺福的加护病房,心里就是一咯噔,因为他的病房外头别说是费蓉,就连贺母和贺寿都不在,四周也是静悄悄的,只有贺福一个人躺在被隔离了玻璃房子里,脸上套着氧气罩,面如土色的样子昭显着他伤及脏腑和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他似乎在睡梦中也觉得很痛,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下,又因为麻醉和药物中安眠的成分而兴不起力气来,只能将自己的脸皱成一团,让人至中年常年酗酒的贺福显得愈发老态了。
贺福这边看着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找找费蓉和贺家那两个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人到哪里去了,封容刚准备掉头,忽然和林映空之前那样有种微妙的预感,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贺福一眼,这时贺福的身体又抖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愈发青白起来,封容立时觉得不妙,直接打开加护病房的门冲了进去,环视四周,乍一眼看过去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再低头一看,呼吸器拖到地上的管子不知道被什么人弯折起来凌乱地塞到柜子下,用柜子的缝隙固定住了,可以通过的氧气十分稀薄,时间再拖久一点的话恐怕贺福就会渐渐窒息身亡!
封容赶紧把管子拖出来,捋直,病床上的贺福喘过气来,脸色好转了一些,封容见状也不由得觉得这个人的运气还真的不赖,一天来这么两回都没把他弄死,同时,封容也有些不解于如果做这件事的人真的要杀贺福,为什么不直接关了呼吸器,而是用这么委婉的办法?
这时封容突然听到外头有动静,他赶紧走出去,把门拉上恢复原样,来人拐过转角,相貌也暴露出来,长马尾,马甲短裙高筒靴,这可不就是费蓉么!
费蓉之前已经感觉到这里有人了,所以加快了脚步,一看到他,有些意外,赶紧蹦跳过来,“部长你怎么来了?”然后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林映空,一下子还觉得蛮不适应的。
封容不答反问:“贺家老太太和贺寿呢?你刚才去哪里了?”
被他一提醒,费蓉立刻想到自己之前在做什么了,正色起来详细描述自己之前遇到的事情,“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然后我听到贺福的病房里有点动静,我就进去了,但是什么都没看到,这时候门突然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人跑出去了,其实我感应不到什么,就觉得好像有人,我就凭着感觉追出去了……”结果可想而知,她的确是空着手回来的。
封容皱眉,“当时病房里面有没有什么异样?”
费蓉回忆了片刻,“心电监护仪有点歪了,好像是被撞歪的,动静挺明显,我就是听到这个声音才进去的。”
“呼吸器呢?”封容问,“它的管子有没有问题?”
费蓉笃定道:“没有。”当时她一见里面没人却又有不寻常的动静,就是想找出是不是真的有个透明人,所以很仔细地把病房内部的情况看了一遍,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封容沉吟片刻,“你追出去了多久?”
“不超过五分钟,我搜了这上下的三层楼,没找着可疑的人,就回来了。”
封容把刚才的想法推翻了,“看来不是你追出去之后那个人又绕了回来,就是其他人趁机溜进去了。”
“什么?”费蓉不解,于是封容就把呼吸器管子被压住的事情告诉她,其实他怀疑应该是那个人被费蓉吓出去之后又趁机倒了回来,估计是担心再次被逮到,急匆匆就把管子一塞了事,连摘氧气罩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也可能是对方太慌张,经验也不足。
费蓉听罢吐了吐舌头,拍拍小胸脯一副好险好险的模样——虽然那人渣死了就死了,不过是要算在她保护不力这点上的,到时候贺福那就叫死了还拖个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