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恐怕比邢钧还忙。
“这不是刚好和你们在一个地方待着了么,老板就叫我给你们送饭来了,说你们肯定没法按时吃饭,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艾天峻不见外地跟他们点点头当做打招呼,然后指了指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解释道。
林映空一看就知道这顿大餐是托谁的福,乐了,“你老板还真的把我们家蓉子当成女儿来养了啊。”一桌子的菜里有一半是费蓉爱吃的。
“也不奇怪,”艾天峻摸了摸费蓉的头,“蓉子人见人爱嘛,对吧小侄女儿。”
“别摸我头,长不高的!”费蓉甩开他的手,一边咬着个猪肘子一边冲他做鬼脸,不过看在吃的份上还没空跟他计较辈分问题,艾天峻看得直笑。
逗完了费蓉,艾天峻看向封容,神色微微整了整,“暗部长和林助手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果然作为邢钧身边的一把手,是不可能专门为了送个饭跑过来的,林映空看了封容一眼,对方没有表示异议,他便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去外头说?”
于是一行三人去医院前庭找了个视线开阔但是周围无人的地方,站定,艾天峻和他们很熟悉,也不打什么马虎眼了,有些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之前在屋子里的那股轻松也卸了下来,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压在心头下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邢钧久了,他这个模样特别神似邢钧,总让人看了也下意识地心生起一股沉重感。
“你们昨天见过我老板了吧,你们觉得他怎么样?”艾天峻一开头就问了个这样的问题。
林映空听罢,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哪方面来说?”
艾天峻踌躇了片刻,似乎也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哪方面都行,就说说你们是怎么个看法。”
林映空询问性地看向封容,封容则是斟酌了片刻,问:“邢钧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每个人身上都有“气”,年迈者气弱,年轻者气盛,病痛者气式微,他其实没怎么从邢钧身上看到气的变化,只是可能是近几个月见面的机会多了,他总觉得每次见邢钧,后者都比之前更忧郁了几分,言谈举止中还看不出来,唯有他一个人静静地不说话时,几乎让人觉得他好像与世界愈发格格不入,飘渺得快要羽化而去。
艾天峻听了封容的话,当即便是不加掩饰的苦笑,道:“我也是担心这个,不过检查了好几回,又没查出个所以然,所以我就叫他去度个假休息一下,结果又……你们知道的,就K市那个鸣镜度假区的那次。”
林映空有些不解,“你是想让我们帮忙找人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冰巧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回头叫她跟你去一趟,不行的话我再叫总部医疗组的人过来。”
“不是,”艾天峻摇头,有些迟疑地道,“我只是,总觉得……我老板是有什么心病。”
其实说出这话恐怕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邢钧事业有成,爱侣情深,身为一个普通人,却在灵异学界都备受尊重,要名声有名声,要财富有财富,还有忠心耿耿的下属,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什么心病呢?
不过封容和林映空倒是没有露出不赞同之意,反而做若有所思状,艾天峻见他们这般,心里也是安定了一些,觉得自己没找错人,“其实吧,我就想问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在追查什么年代比较久远的案子?”
一言既出,封容和林映空均是一愣,不过两个人发愣的方向不同,封容微微皱了眉头,眼里掠过一抹谨慎,倒是林映空颇为困惑道:“也没有吧,我们一直东跑跑西跑跑的,任务是做完一个算一个,也没有什么拖得很久的案子……”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罗成搞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邢钧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不是最近才有的吧?
艾天峻似乎看出了什么,道:“我认识我老板二十年了,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觉得他有心事,就是这半年好像恶化得很严重,有几次都是因为跟你们接触过之后……”他停顿了一会儿,“上次从鸣镜度假区回来,老板好像跟边海吵了一架,我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只是那天在他们家看到了被砸碎的杯子什么的,他一个人默默地在打扫,看起来非常伤心,从那之后他就更加……我总怕他想不开,就这么垮掉了。”
说到这里,艾天峻不免流露出几分对边海的不满之意,他是在二十年前还是个没什么自保之力的小妖,那时候流落人界险些性命不保,幸好被邢钧救了,随后被收留到他手下做事,他和边海不熟,对邢钧倒真的是一片孺慕之情,日夜担心他的状况又无人能说,这下能在封容和林映空面前坦言一次,他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还好夜色浓郁,掩饰了他微红的眼眶。
封容和林映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记起那次在妖都夏末大比时遇见邢钧,后者就对那次的案子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还跟他们拿了独家的情报跟进权,除此之外也没其它异样。后来在鸣镜度假区倒没有看出什么,不过他与封容几人基本上都是分开行动,他们也不知道邢钧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戮血盟的消息的再现也让他们没时间把心力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