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不过不多,我都和他们联系过了,他们都没有瑟瑟的消息。”卢长流拿出一份姓名住址电话等资料挺详细的名单交给他们,看来英瑟的失踪并没有让这个商界上的强人完全慌了神,而是及时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
费蓉接过那份名单看了看,然后就转给丁有蓝让他先查一下这些人的情况。
乘小呆问:“英瑟小姐的家人呢?”
“瑟瑟的家人都在国外做探险类的工作,平时钻进深山老林里就找不到人了,我和瑟瑟订婚的时候他们才露过一次面,而且他们最近也没有和瑟瑟有过交集,”卢长流有一丝遗憾的神色,“我现在也在试图和他们取得联系。”
恐怕不是去探险,而且跑去闭关了吧……赢鱼小姐的父母自然是两条赢鱼,闭关这种事这对于灵异学界的人来说很正常。
“方便问一下么,那卢先生和英瑟小姐的感情怎么样呢?”狄冰巧考量着措辞,道。
卢长流摩挲着手腕上的黄玉手链,听罢这个问题后倒是轻微解开了一些打成死结的眉头,“我和瑟瑟的感情很好,我为人比较严肃,她倒像是个小孩子,所以我们之间很少有分歧,而且我比她大,自然会让着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里明显流露出了压抑的伤神,“我们前几天才商量好八月份结婚,没想到她……”
“恕我冒昧,”封容端详着他的神色,“在结婚这件事上,英瑟小姐是完全持赞同意见的么?”
“难道你觉得瑟瑟逃婚了?”卢长流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不可能,我们谈了四年恋爱,感情很稳定,去年就想过结婚了,不过因为瑟瑟的年纪太小,才决定先订婚的。”
一条赢鱼年纪小?!祝孟天差点喷笑出来,碍于现场气氛,他在卢长流不悦的目光和封容轻轻的一瞥里默默地捂住了嘴巴,但那双桃花眼明显还是弯着的。
在卢长流看来恐怕英瑟的年纪真的不大,因为她跑去体验人类的上学生涯,现在才刚大学毕业一年,身份证上写的岁数是二十四。不过,既然不是感情问题,也不是工作问题,亲人朋友方面也没有线索,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不喜欢出门的上古异兽完全失去踪影呢?
封容思量片刻,问:“最近,卢先生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本来这只是一个例行的简单的问题,可是卢长流一听,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在场的人立时就能察觉得到卢长流的异样,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对方身上,跟盏镭射灯似的,不过卢长流很快就掩饰下了那份情绪,道:“瑟瑟很少参与我的事,这些应该和她的失踪没什么关系吧。”
封容微微抬了抬眉毛,“英瑟小姐作为你的未婚妻,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不是英瑟小姐这方面出了问题,那么卢先生可以好好想想你自身的原因,比如你家里人对英瑟小姐的态度?亦或者是你的商业对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卢长流回答得很快:“我家里人不会干预我的事情,他们也对瑟瑟很满意,而我的公司是做正当生意的,一向不轻易得罪人。”
“那么,”封容手上的笔在指间打了个转,停住,“其他方面呢?”
对方问得自然,卢长流却似乎觉得喉咙有些干,低下头喝了好几口茶,半晌没说话。封容也不开口了,手指错开,带动着笔帽在笔记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其他组员都用眼神交流,整个客厅静谧得落针可闻,就更衬托出了那小小的敲击声的突兀,听得人碜得慌。
未婚妻不见了的可不是封容,所以先按捺不住的还是卢长流,他放下了茶杯,犹豫着道:“有一件事……我不确定和瑟瑟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林映空见他一直在喝茶,便也碰了碰自家部长的茶杯,感觉那茶不烫了之后才递给封容示意他润了一下喉,然后他对卢长流笑了笑,“不如卢先生说来听听,总归是条线索。”
卢长流不自觉地留意他们两个的互动,听罢,抬头看了看这个一直在微笑的年轻男人。一般爱笑的人不是天生开朗就是虚情假意,他倒是两个都不像,眉目和嘴角很自然地翘起,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温柔,在英俊而强势的封容的对比下,卢长流只看了林映空一眼,绷紧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些,“是这样的,”他的为难流于表面,“在两个月前,我出了一场车祸。”
“很严重?”祝孟天打量着他的身体,没发现有不协调的地方,不过卢长流没回答,似是在斟酌着言辞。
丁有蓝啪嗒啪嗒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然后有些不解地道:“我在交通局的记录里找到了这单交通事故的报告,上面写的是卢先生你的车和一辆卡车相撞,是对方的刹车系统出了问题……唔,卢先生你的司机当场死亡?”
“……对,那场车祸很严重,我自己都觉得凶多吉少,可是,”卢长流忍不住又在摩挲着手腕上的黄玉手链,费蓉注意到上面刻着十八金刚,恰好围成一圈挂在他腕骨上,“我当时昏迷了,救援人员把我从车子里救出来的时候发现我居然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