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今天一天在一个毛头小子上吃了二十年都没吃过的亏,气的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乳白色的唾沫夹杂着腥臭的血液拉成丝要掉不掉的挂在嘴边, 将枪口对准陈得义的眼眶, “去死!”
他连续扣动扳机, 陈得义眼也不眨的瞪着店老板。
就算是要死,他也要睁着眼睛死!万一有机会变成鬼,他也要回来替他自己和猫报仇!
然而, 店老板预想中的血和脑.浆迸发出来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手中也没有感到这把古董枪巨大的后座力。
“咔啦、喀啦。”
店老板诧异的看向手里的枪, 重新上了回膛,猛拍枪身。
“妈的什么垃圾货色!”
神经紧绷着想检查那只奇怪的白猫是不是已经死了的老刘手一抖,被店老板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 额头青筋一鼓一鼓, 积累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炸, 扭头吼道:
“草拟吗的癞皮头, 瞎瘠薄喊什么喊?你信不信劳资——”
话音未落,他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的低头。
一道月牙形状的血迹自他胸前渗开, 逐渐扩大,迟来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每一下呼吸开始困难, 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堵住他的气管,死亡的气息如此的近。
躺在地上的白猫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兽瞳中满是极具人性的嘲讽,异常妖异。
老刘的眼中写满了恐惧和绝望,早知道、早知道……
这就是个妖怪!
它明明没有动!明明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明明……
“嗬、嗬。”
他发出破碎的气音,挣扎着走了两步,试图找同伴求助,却发现那个废物自己也快玩完了。
小山一样的强壮身躯颓然倒地,一双睁得浑圆几乎要瞪出眼眶的赤红眼睛转了一圈,偏偏略过了白猫所在的位置,最后滞留在了店老板身上。
那头的陈得义拼了老命的掀翻了二百多斤的店老板,这一回他把危险物品枪一脚踢到没人捡得到的角落,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瘫软在地上,胸口仿佛有火在灼烧,口腔里全是血腥味,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他恍惚的望向房顶,老旧房子上挂着的昏黄吊灯微微摇晃,光线忽明忽暗,好像下一刻就要完全泯灭光明。
陈得义的视线跟着摇晃的吊灯左右摇晃,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没风这吊灯为什么会动?!
“喵!”
一声猫叫宛如惊雷一样在陈得义的耳边炸开,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原地,下一秒他原先呆着的地方多了一个连着水泥天花板的吊灯。
躲避不及的店老板被吊灯砸破了头,满脸是血,生死不知。
陈得义顾不得后怕,双手双脚脱力到抖成帕金森,直到看到了安然无恙的白猫时,他胸口硬撑的一口气瞬间泄了出去,红着眼睛踉跄两步跑到白猫身边,寻找它身上的伤口。
“你没事?你没事?”
他的声音颤抖得让人听着就觉得可怜,白猫安慰的轻轻喵了一声,柔软又平和。
“喵。”
陈得义一边哭一边笑,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个傻逼一样。
他小心的在白猫凌乱的长毛上摸索着,白猫除了变得灰扑扑外,没有找到流血的地方。相比起白猫,他自己看起来凄惨无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新换的衣服也被扯成了碎布条,活似个乞丐。
白猫也很配合陈得义的动作,直到被摸到后腿时,它忍不住一个蜷缩,但猫脸上还是雷打不动的淡定。
陈得义触电似的飞速收回了手,不敢再碰它的后腿,哽咽的半天后,抽着鼻涕道:
“是我的错,还要让你来保护我,对不起对不起。”
白猫静静的看着他,通透的猫眼中倒映出人类青年狼狈的身影。
老一辈的人都说猫是没有感情的冷血生物,邪性又养不熟,可陈得义觉得他这辈子在人身上感受到的温暖加起来都不如这只才认识一天的猫身上感受到的温暖来得多。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小心翼翼的避开白猫的后腿,将它抱了起来,动作轻得如同抱着易碎又失而复得的宝贝,走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刘身边。
陈得义拿着脚尖推了推老刘的身体,随时防备着这个人暴起伤人。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胸口血肉模糊得看不清是否有呼吸起伏。
陈得义皱起眉头,将白猫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谨慎的试探着老刘。直到确认了这个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神色有两分茫然:
“死……死了?”
他连忙去看被吊灯压在下面的店老板的情况,发现他还有呼吸后松了口气,重新抱起白猫,找了块能坐的地方后坐下,沉默了很久后,语无伦次的开口:
“这些人有枪,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