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疯狂向四周咆哮的混混自然不会在意一只野猫的存在,混混头子喊了半天都没见到那个暗算他们的人出声, 还以为是那个人只会耍阴招不敢露面, 刚刚吓破的胆子也兜了回来。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混混头子眼珠子一转, 盯上了地上的倒霉青年,阴狠着表情走向他,“艹, 孬货逼玩意儿还有人救, 劳资打不死你, 看看这一次还有没有人敢拦!”
身旁的小混混们心中对未知敌人的惧意早就通过一通乱骂消散得一干二净,被头头这么番话一激,各个儿脸上带出凶狠, 看势是要把倒霉青年活生生打进医院不可。
青年横竖看这架势怎么都是要进医院的节奏, 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捏着双拳强装凶狠的对着混混们瞪了回去, “你才是孬种!以多欺少!有本事一对一单挑啊!”
“呸!脑子有屎!”混混头子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正巧看到了脚边有一只路过的野猫,想也不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萧沐灵巧的躲开了混混头子的脚, 足下用力,轻轻一跳就蹦到了混混头子脸前。混混头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冷不丁就和一双冰冷的兽瞳对视上了, 脑子来不及转弯,眼睛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啊啊!!我的眼睛!”
其余的混混们恐惧的看着地上的白猫,那眼神就如同看着洪水猛兽一样。混混头子满脸血糊拉碴的看不清情况, 别的混混们可是将那只白猫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那只猫,就那么轻轻的用爪子一划,他们老大脸上白花花的肉就翻了出来,过了两三秒才流出血来。光是听着老大的惨叫声,就知道那猫的爪子有多锋利。
说起来也好笑,这群混混平常天天打架斗殴,见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这回却被一只猫吓破了胆,谁也不敢动一步,也没人想着去扶起他们的老大,就怕吸引了那只猫的注意。
萧沐抖了抖爪子,甩着尾巴走到一脸茫然的青年面前,安静的看着混混们。
昏暗的光线下,猫的瞳孔发出渗人的寒光。
“哪、哪来的野猫!滚开!”
好半天,终于有一个混混出了声,打破了诡异的安静,“不就是一只猫么,有什么好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和白猫的眼神对上了,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大步,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全身上下的神经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白猫嘴边的胡须动了动,露出尖锐的牙齿。小混混们腿一软,差点齐刷刷跪了下来。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邪乎的猫,那眼神瞅他们一眼,他们就腿发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甚至就连吞口水的声音都怕太大了会吸引到这只猫的注意。
小混混们互相对视一眼,握紧了拳头。
倒霉青年脑子一热,以为这群混混又要动手了,梗着一口气,撑着架势瞪着小混混们。然而小混混们一眼都没有看倒霉青年,径直搀扶起地上已经没声儿的头头,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背影慌乱中又有着几分逃出生天的庆幸。
倒霉青年满脸问号的看着仓皇离去的小混混们,好不容易鼓起的气一溜烟的泄了出去,拳头松了开来,心底一阵阵后怕。
虽然不知道这群混混们为什么要跑,但今天好歹是躲过一劫了。
“谢谢你了,小猫咪。”
青年缓过神来后,蹲下了身子,对这个帮助过他的白猫道谢,“你是新来这里的猫么,我好像没见过你。”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兜里只有三百块钱和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薄荷糖,除此之外再也掏不出别的东西。
青年捏紧了手里的糖,在一只猫面前感觉到了没钱带来的窘迫,低低叹了口气,“在这里混大家都不容易,你也饿了。我讨口饭吃都这么难,你肯定也很困难。”或许是觉得这只保护过他的猫带给他格外的安全感,他也不管这只白猫听不听得懂人话,会不会回他的话,絮絮叨叨的把平时没人愿意听的话一股脑倒向了萧沐。
“我为什么要叫陈得义,得意得意,是不是名字和梦一样是反着来的,我这一辈子为什么没得意过。”
萧沐看了看陈得义身上缠绕着的一大圈霉运,对青年的自我认知表示赞同。这些霉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积累上的,糊里糊涂的和猫妖签订了契约只不过是加剧了倒霉的程度,又或者说是因为陈得义本来就太倒霉了,所以才会和猫妖定上契约。
自言自语的陈得义还以为这只猫就是只普通的野猫,自顾自的把它当成倾诉对象,“啊啊啊,今天的面试肯定泡汤了,没工作就没钱,没钱就没饭吃。”他苦笑着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肉,“难不成我就剩下去工地搬砖这一条路了么?”
陈得义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越来越自暴自弃,萧沐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长毛。
雪白的长毛犹如最好的缎绸一样,看上去华贵又美丽,让人见之难忘。陈得义想伸出手摸一摸白猫,犹豫了片刻后,最后还是蜷起了手指,放下了手,“你比那些品种猫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