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医院的时候,卓君还休息着,就张俊豪顶着熊猫眼在这里守着。
他昨晚回了棋牌室一趟,然后后半夜就又回来了,并且和崔仲一说好了,跟在棋牌室值班一样,两个人两班倒,给卓君照顾出院了再说。
我问他,那崔仲一跟蒋万发现在干啥呢,张俊豪说,他们两个今天约了几个当地混出了点儿样子的老混子,吃饭去了,说是不出意外,这两天的就能查出来砍卓君的人是谁。
我听了之后点点头,又问查出来之后呢。
张俊豪说:“那肯定是要弄对方一顿了。看样子,对方应该就是一帮二流子,拿钱办事儿的,主要是这个钱,是谁出的,这很重要。既然对方不敢冒头,只能找人弄君哥,说明他也就是个狗篮子,一旦把他查出来,万发哥肯定饶不了他!”
我点点头,说道:“那到时候,你们叫上我。别的事儿我可以不搀和,这件事儿,我必须得上手。”
张俊豪笑了笑,没有拒绝,说:“行,你的心情我理解,到时候我跟万发哥说一声,他要是愿意带着你,我们肯定叫你!”
“一言为定了!”我说道。
因为天儿挺早,所以我也没说进去打扰卓君休息,看了他一眼之后,也就走了。
……
中午,北城区的一个家常菜馆里,蒋万发带着崔仲一迎接过来了四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一块儿入座了。
这四个中年人各个膀大腰圆,胳膊上全是花花,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人,而且还是老社会人的那种。
事实上,这四个人也确实是流氓头子,一直靠着瞎混维持生计,在北城区这块儿地方没多少钱,但是人却是认识不少。这种混子,一直在社会底层,就纯混的,跟江城、蒋万发这种半混半生意人还不太一样。不过,无论是江城和蒋万发,都不愿意惹这种人。
谁知道他们认识多少地痞流氓呢?得罪了他们,天天到自己店里闹一闹,多心烦?而且,平时有什么事儿要拢人,也还都得找这种人。也就他们,能分分钟拉出来几十个流氓混子来打架架势了。
因为他们有这个作用,平时又在底层活动,所以想要找是谁砍了卓君,找他们就比较对口。
蒋万发规规矩矩把四个流氓头子接到座位上,点了一桌吃的。这里消费不高,但是流氓头子却喜欢呆,一个个几两白酒下肚,一个个嘴里、耳朵上全都是烟,然后衣服撩到肚子上,拍着大肚子开始跟蒋万发嗷嗷叫地吹着牛逼,满嘴社会话。
蒋万发跟这群人吃了一个小时饭,也逐渐说起来了正事儿,让他们帮自己找人。
崔仲一把看卓君的那些人特征说了一下,四个流氓头子挠挠光头,说这伙人自己猛一下子还真是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一伙的人,要说查他们在哪儿,没啥问题,不过得缓几天。
蒋万发听着他们这些人明显是要拖着事儿不干活的话,也不意外,喝酒喝得脸通红的他呵呵一笑,用酒杯敲了敲桌子,说道:“四个老哥哥,你们愿意帮我,我绝对领你们的好意。有些话,我也不转弯抹角了,你们帮,肯定不是白帮的。这顿饭,都几把扯蛋,就当咱们哥几个叙叙旧了。我话就撂在这儿了,最近我忙着搞别的生意呢,棋牌室的钱都被我挪走了,现在也周转不开多少钱。”
“但是,出事儿的是我弟弟,我就是再穷,把草的钱拿出来,也得把这伙人给找出来。别的不说了,这伙人的下落,带我找着的,我给五万,只要能让我见着人就行,摇人的钱另算,怎么样?!”..
一听这话,四个流氓头子眼睛都是一亮。
一个光头呼啦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呵呵一笑,说道:“蒋老板不愧是做生意起来的,说话就是财大气粗,就找个人都能给五万,呵呵。”
蒋万发笑了笑,说道:“都小本生意,有啥财大气粗的?不少借出去的钱都收不回来,全是死帐,再干下去,我这都上街上要饭去了。要不然,我能张罗着干点儿别的吗?这钱,我拿着也挺费劲儿,不然因为我弟弟的事儿,我能只出这五万吗?咱们哥几个也是老朋友,我出这价,你们肯定不嫌弃,所以我今天才攒局招大家伙过来的。呵呵。”
另一个流氓头子咧嘴一笑,露出来了两颗金牙:“这事儿啊,主要是万发你弟弟的事儿,那就是我们弟弟的事儿。单冲这一点,钱的事儿另说,事儿我指定给你办。”
“嗯,我们也是。”另外三个人也都点点头。
蒋万发呵呵一笑,冲着崔仲一使了使眼色。崔仲一会意,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来了四叠钱,五千一捆用橡皮筋绑好了,然后给这四个流氓头子一人放了一捆。
“这啥意思啊?”流氓头子指着钱笑了笑,但是并没有推回去。
蒋万发说:“怎么也不能让四位老大哥白忙活不是?这钱算是我的意思,你们先拿着,给下面跑腿的人,不能让大家白张罗?找着找不着人的,都得有点报酬。当然了,五万块钱,那是另算的。”
“呵呵,万发兄弟还真是敞亮!”四个流氓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