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睿的混乱正是容娴想要的,他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还会远吗?
她是个很重承诺的人,当初答应阿妹做一个干干净净又无害的大夫,她总得想办法做到。
哪怕她知道自己不是,只要在世人眼中她是就可以了。
乌尊的夺舍,不过是正中下怀罢了。
云舟前往无极剑宗的这段时间,北疆部洲风起云涌。
乾京朝堂上,乌尊一身暗红龙袍,头戴冕冠坐在龙椅之上。
那冕冠上没有琉珠遮掩,她的神情在众臣眼中一览无余。
傲慢的不可一世,气场强大的逼人,那双本来纯澈的眸子如今变得野心勃勃,总给人一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感觉。
白太尉等人“……”
觉得有些手痒痒,陛下可比以前欠揍多了。
然而他们现在也不敢在陛下面前瞎胡闹,以前的陛下懒得搭理他们,也拿他们当是在看乐子,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事实。
而如今的陛下气场一米八,那一脸你们这群鱼唇的凡人的模样,顿时让他们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特别是几位辅政大臣,那简直是有种天与地的落差感。
以前还可以用布置功课来折腾陛下,与陛下玩闹拉近关系,而如今……
只要一想到他们抱着书去找陛下,陛下那一脸你们都是智障吗的表情,想想都让人一言难尽。
所以这是走火入魔了吗?
众人没想到陛下被人夺舍不是脑洞不够大想象力不够丰富,而是国运没有示警,他们也没有察觉到陛下的气息有所变化。
只是性格上的变化,这让他们茫然的同时,也只能想着陛下是否是受了什么刺激。
唯有一直跟在乌尊身边的华琨和倚竹隐隐察觉到异常,毕竟一个人不管怎么变化,总有些习惯是变不了的。
比如陛下,她不管高兴不高兴都会捧着医术慢悠悠的看;她不喜欢穿龙袍,总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她脾气很好,很少会与身边的人生气……
然而自半个月前开始,陛下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喜怒无常,龙威更甚,脾气变得很难捉摸、
书房内所有的医书都清理了出去,连一直宝贝的药箱都在角落里落灰。
只要在皇宫内,她穿的都是龙袍,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她的身份。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二太子对陛下的态度,耐人寻味极了。
太子宫不是一个住宿,而是好几个宫殿,称呼其太子所也是可以。
大太子和二太子的宫殿都在里面,但如今只有二太子和皇太女入住。
一直翻看各种书籍的容扬察觉到天色发暗,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书房里呆了一天。
“墨翟,墨翟?”容扬提高声音喊道。
门外,一身内侍服饰的墨翟缓步走了进来,在看到容扬时,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意。
“二太子有何吩咐?”墨翟轻声询问到。
容扬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问“皇姐呢?”
墨翟紧随着他的步伐,口中回道“太女殿下去寻陛下了。”
容扬身形一顿,大惊失色道“什么?”
皇姐怎么能去希微宫呢,他不是跟皇姐说过了,不要独自前往希微宫吗?
容扬一想到乌尊那残忍的手段,便心神不稳。
父后临走前将皇姐交给他照顾,他决不能让皇姐出事。
母皇那么喜欢皇姐,若皇姐有个万一,母皇她……
容扬不愿意去想象那个场景,他脚步一转,快速朝着希微宫而去。
希微宫内,容婳正坐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向端坐御案后的人。
“你来作甚?”乌尊不悦的问。
她没有召见太女,太女忽然跑过来实在是让人不悦,而且这些太子皇女的存在一直提醒着她,她的身份是抢来的。
容婳小小的一团坐在桌子上,面对乌尊的冷眼,她瘪瘪嘴,奶声奶气道“母皇,儿臣想父后了,您能不能将父后找回来?”
乌尊嘴角一抽,找回那个煞星?她巴不得那人死在外面呢。
“你父后在外面忙。”乌尊说道。
容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儿臣就知道您也想父后了,儿臣可以联系到父后,我们一起见见父后吧。”
她看着乌尊那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语气带着小雀跃道“母皇,您等等,儿臣这就去召唤父后。”
说罢,便准备从桌子上跳下来。
“站住。”乌尊语气中罕见带着几分急迫。
那个男人气势太有侵略性了,那双金光笼罩的眼睛总让她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好不容易他出宫了,她怎么可能再将人找回来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你好好呆在皇宫,不许打扰你父后。”乌尊语气凌厉道。
容婳皱皱鼻子,直言不讳道“你吼我,我